“那你倒說說，你有什麼心願要說與菩薩聽。”之晴抬著高傲的眼，冷哼著。
之然卻依舊垂著眼眸，恭聲道，“還望父親大人恩準。”
蘇丞相細瞅著之然，許久不說話，忽然問道，“之然，你跟之晴是一年出生的，今年都要及笄了吧。”
之然沒想到會問這個，卻是一愣，剛要張口回答，卻聽見之晴提高了音調道，“爹爹，你記妹妹的生辰記得這樣清楚。”
蘇丞相卻不理會，捋著胡須頷首道，“去上香的事，想去便去吧，下個月初跟著之晴一起舉行及笄之禮。”
之然有些錯愕的抬眼，見著父親大人笑看著自己，卻不知在作何打算，心下一驚。才心驚未定的收了眼神，應道，“是，父親大人。”
卻聽見啪的一聲，之晴重重的放下了碗筷，一臉的怨氣，道，“女兒吃飽了，要出去了。”說著便起身出了廳門。
大夫人臉上已有不悅，蹙著眉頭，輕聲埋怨道，“老爺，做這樣的決定為何不事先告訴為妻，也好讓我早些作出準備。”
蘇丞相擺擺手，對著之然微笑道，“你且去吧，及笄的事自己也準備些。”
之然收起心緒，垂眸頷首道，“是。”便退出去了。
行至芙蓉院的假山後，卻見到之晴站在那，想必是早就候著自己了。便停了腳步，淺笑著應道，“大姐好。”
之晴抬著下巴似有不屑，又眯縫著眼睛打量許久，才開口道，“你跟爹爹說了些什麼，他為什麼叫你跟我一起辦及笄之禮。”
之然咬著唇道，“妹妹也不知。”
“妹妹？這話可不要說與外人聽，若別人知道我有了你這樣的妹妹，不曉得會說些什麼話來糟蹋我。”
之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冷言冷語，隻是垂著眼眸。
之晴卻依舊不依不撓，“你指望著從我的及笄宴禮上選個好人家，巴巴的貼上去，少做夢了。”
之然卻想到早餐時提及的大皇子，便開口道，“無論哪個好人家過來，姐姐早就是內定的大皇子妃，又何須跟妹妹這般生氣，妹妹不過是過去陪襯著姐姐罷了。”
“你明白便好，別自以為是的想搶了我的風頭，你以前就學乖了，今日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便是。”
之然咬著的唇白了白，手指絞在衣角上拽得衣服有些發皺。腦子裏嗡嗡的，春日裏的陽光曬得她有點發暈，似乎之晴說些什麼她也聽不見了。隻看見她依舊高傲的臉，揚起的鼻孔裏噴出的高傲的氣焰，隻待之晴離去，她也記不得之晴說了些什麼，隻這樣臉色發白，絞著衣角，恍恍惚惚的離去。
雨後的青石邊上冒出的野草被踩得多了，綠綠的草汁粘著草葉膩在青石上，之然魂不守舍的踩上去，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滑去，這才驚醒，慌得伸出手臂想抓住些什麼，可麵前什麼也沒有，終究是一點點向後倒去，自己苦笑了下，認命的閉上眼，任由自己摔在這冷硬的石板地上，卻不期然的落在了一個人的臂彎裏，軟軟的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