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倒退一步,圍著看熱鬧,至於先前站在最前頭被濺了鮮血的人此刻一臉驚恐,害怕的淚水直落。
蘇皖下意識的看過去,轉過頭剛準備話,就見季秋白已經離開,她的心口一緊,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那兩個人身邊,撕下一截袖子擋在臉上,翻開他們的衣袖,不出意外的看到他們手臂上泛濫的紅色痘痘。
圍觀百姓倒抽一口涼氣,嚇的迅速後退。官府的人很快趕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將此地團團圍住,眾人這才轉醒,想要離去。官兵極其心的詢問盤查,將那些身上染血的人都留下來之後,為首的人才走到蘇皖跟前來,對著她一抬手,“蘇姐。”
蘇皖看了半也沒有望見季秋白的身影,禁不住皺眉,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昏迷在地上的那對父子被人拖走,急切詢問,“前去報官的人呢?他怎麼沒一起過來?”
官兵怔了怔,隨後搖頭,“那人不是蘇姐的護衛嗎?”
蘇皖頓覺不好,當即沒了與他繼續下去的興趣,推開他,頭也不回的對著先前用來關押染病民眾的宅子裏跑去。剛到門口,守在門口的侍衛就將刀槍一橫,將她攔在外麵,“蘇姐,沒有王爺的命令,你不得進去。”
“讓開!”
蘇皖心急如焚,眉色一厲,怒喝一聲,就要不管不顧的對著裏麵闖去。
蕭墨宸從暗處現出身形,將她拉到自己懷中,皺眉看著她,“蘇皖,你瘋了?”
“你放開我。”蘇皖一把推開他,紅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師傅他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在這裏麵?”此地侍衛是蕭墨宸安排的,原本她都可以進去,現在突然不讓她進去,隻能明是蕭墨宸在裏邊動的手腳。
這麼一想,蘇皖怒從心起,手掌握拳,指間銀針閃閃,似是蕭墨宸若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就會立即出手。蕭墨宸漆黑的雙眸裏泛出極致的冰涼來,忽而冷笑一聲,“蘇皖,本王沒空管你的閑事,你既然要進去,本王就讓你進去。放行。”
蘇皖渾身的冷厲之氣瞬間到卷回去,迫不及待的邁步而進,原本屬於她的那間屋子卻是屋門禁閉,她上前不住拍門,“師傅,你是不是在裏麵,師傅,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是不是被傳染了?”
裏麵不曾有絲毫聲音傳來,蘇皖拍的手都紅了,也不見回應,禁不住癱倒在門口,剛準備離開,就聽到隱約傳來一聲壓抑的咳嗽聲,她霍然回首,再度拍門,“師傅,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回答我……”
季秋白捂著嘴,望著指間鮮紅的血液,抬頭看了眼銅鏡裏自己蒼白的麵孔,再一低頭,挽起袖子,看了眼肌膚上湧現的紅包,苦澀一笑,靠在錦塌上吸氣,勉力開口,“皖兒,誰準你來這兒的,我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去,過些時日,你再過來。”
“我不!”蘇皖搖頭,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淌下,不死心的拍門,“師傅,你出來好不好,我給你醫治,我一定能醫好你,要是不行,宮裏還有禦醫,他們一定有辦法的,師傅,你出來好不好?”聲音從嗓子裏迸出,化成悲切的痛呼,一聲跟著一聲,砸在季秋白心上。
蕭墨宸站在大門口,手指緊握,關節因為用力泛出青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落到蘇皖身上,渾身煞氣上湧。季秋白半個時辰前匆匆回來,求他將蘇皖關在宅子外,他自然沒有不應允的,依著蘇皖的性子,若是得知季秋白染了瘟疫,恐怕是連自身安全都顧不得也要替他治病。
“回去!”屋內季秋白的嗓音陡然淩厲起來,他似是察覺到蕭墨宸到來,抬高音調,“王爺,皖兒情緒激動,怕是沒法子在這裏替這些患者治病,還請王爺將她帶回去,等冷靜了再過來為好。”
“我不走!”蘇皖抹幹眼淚,突然一腳踹在門上,整個人已經發狂,“季秋白,你給我出來,出來!”
“夠了,你給本王回去。”蕭墨宸怒喝一聲,一下子將她拉到懷中,雙臂緊緊箍著她,眉目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