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忠心,身邊真沒有人比的上她,更不用說主仆二人一路從蘇府幾經辛苦來到這宸王府。
其中的生死情分,實在不是外人所能體會一二的。
“你這又是何必?當執意要去的時候,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蘇皖輕歎一口氣,努力強迫自己,轉過頭,狠下心。
聽到蘇皖的話,暮詞原本還抱著的三分希望,此刻也終於是熄滅的一幹二淨,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是哭不出來了。
“小姐說得是,暮詞,明白。暮詞今日過來,並非是想讓小姐改變心意。隻是,在小姐身邊伺候多時,此去恐怕再見無期,不來給小姐磕個頭,我,我……”
本想咬緊牙關不哭的,但說到後來,還是哽咽的說不下去。
這一幕別說是蘇皖,就是清莞看著也忍不住陪著掉眼淚。
隻是蘇皖心意已決,即便她開了口,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隻能說,大家緣盡於此吧。
雖說暮詞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蘇皖到底念著主仆情分,賞了她不少東西,又親自送她到了二門,囑咐了好一會,看她出府,這才轉身回的院子。
“小姐,暮詞以後會去哪?”畢竟相處了這麼久,清莞還是有些擔心暮詞以後的生活。
“不用擔心,我已經替她安排好了。她,自有去處。”入了這宸王府,未來等著她的福禍難料,暮詞太過心慈手軟,早早打發出去也好,以後萬一有什麼不測,她那邊或許還能做一條退路。
暮詞的事在蘇皖這裏就這樣簡單粗暴的終結了,但蕭墨宸那邊卻沒有這麼好過去。
聯想到之前暮詞來求見自己說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示好的話,蕭墨宸哪裏能不清楚,蘇皖是因為什麼趕了暮詞走。
這個女人就這麼不想跟自己好好過日子嗎?這不是滿世界告訴她的人不許向他示弱嗎?
蕭墨宸越想越火大,如果蘇皖當時在他麵前,他鐵定一手過去立馬掐死她。
隻是這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實現,他體內的情蠱便再一次毒發了。暈倒之前,蕭墨宸震驚的表情,連古武看了都覺得於心不忍。
而得知消息的蘇皖更是一臉錯愕,想了半天,最終也隻能感歎一句,這西域蠱術果然是神,奇,啊!怎麼想什麼都能毒發?
蕭墨宸這邊是雞飛狗跳,而此時的太子府也是燈火通明,暗潮洶湧。
“確定人是進了宸王府?”書房內,太子蕭墨徹不露聲色,著書案上的一方端硯。
“回稟殿下,屬下等親眼看見蘇府的人將人從唐山會館帶走,帶入蘇府後沒多久又悄悄送進了宸王府。”
“蘇府?”乍聽蘇府也涉入其中,太子有些詫異,“是蘇南捷嗎?”
聽到暗衛肯定的答複,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有幾分難看,雖說,對於蘇南捷這個老匹夫,他也瞧不大上,但原本屬於自己的勢力,轉投他人,任誰都不會覺得高興。
但一想到蕭墨宸時日無多,蘇南捷的如意算盤恐怕也是撥不響的時候,太子的心情又是千回百轉,依舊回到了最佳的狀態。
姑且就讓他們高興兩天,幾日之後,還有他們哭的,若是蕭墨宸知道,他的催命符是經由他的好嶽丈親自送進宸王府的,不知道會是什麼一副什麼模樣。
可惜他不能親眼看著他咽氣,可惜啊,可惜啊!
相較於太子此時的好心情,宸王府上下就沒這麼幸運了。
由古武親自盯著,幾十種毒藥不間斷的唐虎的口中,短短十二時辰,唐虎便被折磨的脫了一層皮。
等到蘇皖再見到他的時候,幾乎都認不出麵前這個身形枯槁,奄奄一息的老翁,就是一天前還揚言要把她做成人皮燈籠的唐虎。
“不錯啊。這麼些毒,你都扛過來了。早些年,學這玩意,吃了不少苦頭吧。”這還真不是蘇皖誇他,就他這兩天中的毒,放在一般人身上,超過三種就,他能憑借自身的抵抗力生生抗下將近30種,可想而知體內的毒性絕對不低,而這些毒有些甚至是致命的毒素,怎麼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吃著玩的,唯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早年,他可能給人當過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