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的眉眼之間卻盡顯疲態,唇邊隱隱冒出一些青色的胡茬,整個人都心力交瘁。
蘇皖心一揪,便也不再那般疾言厲色,而是緩下語調來道:“我不想我隻是他饒替代品。”
“你從來不是什麼替代品!”
蕭墨宸大聲叫了一聲,見蘇皖被嚇了一跳,有些不忍,雙手抱住了她的肩膀道:“我承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確實覺得你很像她,可是那從來沒有影響我對你個饒判斷,包括我後來對你的喜愛,都是出於內心的,而不是因為任何人!”
確實,最開始的馬車相遇,蕭墨宸雖然看到蘇皖麵容之後有片刻晃神,但下一秒卻使出殺招毫不留情,可見他確實沒有受其影響。
“皖兒,隻要我看著你,心中便隻有你一人,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蕭墨宸一臉認真地道:“請你不要在我向你努力奔跑過來的時候,將我直接推開了,好麼?”
蘇皖眼眶一紅,內心受到觸動,緩緩道:“我們的事情,之後再,現在你快去處理大婚典禮吧。”
她很清楚,蕭墨宸拋下新入門的妾妃,拋下滿堂賓客來到她的房中,將會引來怎樣的風波和非議。她不想讓他難辦。
蕭墨宸遲疑了一下,隨即道:“那你晚上等我過來,可好?”
已入深夜,燭火躍動。
蘇皖聽得外麵喧囂聲漸漸隱去,便頻頻抬頭,眺望窗外出神。她嘴上不,一旁的清菀心中也很明白她的心思。
“王妃,不然我去前廳看看收拾得如何了,詢問王爺可否過來?”清菀上前,一邊輕柔地給蘇皖捏著肩膀,一邊心翼翼問道。
蘇皖眉頭一皺,想到這個時間,應當正是蕭墨宸前去新房與新娘子行交杯酒禮儀的時候,不免有些悻悻然,道:“罷了,待他忙完手頭的事吧。”
這幾日接連悶在房裏,蘇皖感覺渾身都不大舒服,眼下也沒什麼事做,她便站了起來,道:“清菀,你陪我去附近花園走走吧,幾日不出門,我渾身的筋脈都像囚禁住了似的。”
清菀有些遲疑,道:“王妃,還沒入春,眼下寒夜正涼,若您生了風寒,奴婢擔待不起啊。”
蘇皖無奈的看了一眼清菀,道:“我哪裏有那麼嬌貴,你若不願陪我,就在房中等我罷了。”
“去去去,奴婢自然陪同。”清菀隻好妥協,同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厚重的繡金大氅,道:“那您得披上這個。”
蘇皖一向不喜歡這麼厚重的衣服,但看到清菀一臉認真的執拗模樣,便也隻能點頭依了她。
主仆二人相依相攜,在院落樓隔間停停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別致的院裏。
蘇皖眯起眼睛,環顧打量了一番院落周圍的環境,道:“這個院和我居住的地方甚為相似,以前怎麼沒見過?”
清菀有些怕蘇皖吃味,但也還是如實道:“這一間院子是特別給安雪箋安側妃設置的,她喜好幽靜風韻,皇帝派來的園藝師便就按照您的規格同樣布置了。”
蘇皖心一驚,隨即露出了一個淡淡嘲諷的笑容,沒有話。
皇帝也真是老狐狸,通過用這種方式來敲打自己,雖然自己是正妃,但是王府中每一個側室的地位都和她同樣尊貴,絕不可以怠慢嗎?
一陣寒風呼嘯著吹來,吹落了蘇皖狐毛大氅上的連帽,也吹亂了蘇皖隨意挽就的發髻。蘇皖攏了攏碎發,歎了口氣,道:“我們回去吧。”
清菀點頭,道:“回去也好,眼看王爺不定也已經到了。”便正要扶著蘇皖離開。
“砰。”
蘇皖定住了步子,看著緊閉的房門,道:“今出了那趟亂子,安妾妃並未入府,眼下是誰在她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