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三皇子能夠順利即位,請皇後娘娘放寬心,靜待機會。”
皇後揉揉額頭,對著蘇瑾擺擺手,示意蘇瑾離開。
蘇瑾的眼中閃現出厭惡的情緒,但是又被更深遠的笑容代替。她嫋嫋婷婷地欠了欠身子,便轉身邁步離開了。
養心殿內,蘇皖一早便從禦龍閣趕了回來,像個勤快的小廚娘一般親力親為地給老皇帝煎起了藥來。
昨夜,等到蘇皖趕回禦龍閣的時候,蕭墨宸已經伏在書案上睡著了。蘇皖憐惜他一日勞苦,便也沒有叫醒他,而是為他抱來被子,準備讓他就在書案旁邊睡著。
哪知道,蘇皖剛一抬起他的胳膊為他蓋被子,蕭墨宸就迅速將她攬入了懷中,說什麼也不肯放開。蘇皖一時又好氣又好笑,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睡無理取鬧,便隻好乖乖躺在他的懷中,與他保持一個奇怪的姿勢睡了一夜。
天亮後醒來,蘇皖感到自己渾身酸痛,趁蕭墨宸一個翻身的機會,她便逃也似地跑了過來,避免等他醒來之後二人再臉紅心跳的麵麵相覷時刻。
蘇皖正在賣力地給中藥扇著扇子,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似乎在喃喃自語。
“你這要是偷偷摸摸給朕下了毒,還真是神不知鬼不曉啊。”
蘇皖嚇了一跳,扇子都差點掉了,連忙起身回過頭,正好看到老皇帝麵帶玩味的笑容,雙手叉腰看著自己。
“父王,您說話可要當心這些,一句話的工夫別人腦袋可就沒有了!”蘇皖瞪了老皇帝一眼,用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您看我這樣任勞任怨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能不能別再消遣我了?”
老皇帝冷哼了一聲,瞥了蘇皖一眼,搖搖頭說道:“朕已經是風燭殘年之際,隨便你怎麼下藥禍害都可以。”
蘇皖氣得拿著小扇子就追了上了,頗有些沒大沒小地說道:“您說的?那我現在立馬就收拾包袱回宸王府好了,反正您也不稀罕我的治療。”
“你愛去哪去哪,悉聽尊便。”老皇帝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攤了攤手,便搖搖頭向前走去,說道:“不過朕可不會把宸王一起還給你,他還要給朕處理政務呢!”
“您去哪裏?藥還沒喝呢!”蘇皖見老皇帝似乎要開溜,連忙上前阻止說道。
“朕要去上早朝。”老皇帝頓了頓步子,白了蘇皖一眼,便提起衣擺昂首向前走去。
蘇皖哭笑不得地留在原地,看著老皇帝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與她鬥嘴慪氣,便忍不住說道:“想不到父王背後居然是這樣的性格,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宸王妃,您信雜家一句,陛下隻有在您麵前才是這種性格。”管事公公捧著老皇帝的龍袍和珠玉從裏麵趕了出來,聽到蘇皖這一句抱怨連忙添了一句,然後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蘇皖無奈地歎了口氣,邁著緩步回到了藥爐旁邊,依舊蹲在小馬紮上給爐子扇著火。
“哎呦,王妃,這可使不得,您怎麼能親自做這些粗活呢!”管事嬤嬤大呼小叫地衝了過來,一把從蘇皖手中奪過了扇子,替她扇了扇風說道:“您隻管開藥方就行了,底下的事情都交給下人去做。”
“沒事,我也就是一時心血來潮,況且這對我來說也並不是苦差事。”蘇皖笑了笑,盯著藥爐半天,才突然開口問道:“嬤嬤,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管事嬤嬤一愣,遲疑地說道:“您說吧,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陛下平日用藥,試毒的程序是什麼樣的?”蘇皖轉過頭來,目光清澈地看著管事嬤嬤問道:“目前來看,陛下每日需要服用的湯劑超過了二十種,是否都有專人提前測試?”
管事嬤嬤一聽是這個問題,立馬篤定地笑了笑,點頭說道:“陛下的一日三餐,飲食藥劑,通通都有專人試毒,斷不會出差錯,王妃盡管放心好了。”
“那試毒之後的環節呢?”蘇皖眉頭一皺,繼續問道:“能否確保送到父王麵前的湯藥,還是那碗被人試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