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父王長久以來重病纏身,本就是無法根治,我的藥方隻是維持父王的生命而不是完全治愈。並且依據我剛才的診治,父王無中毒痕跡,屬於壽終正寢。三皇子和皇後不是醫生,何以一口咬定是我害了父王?怕不是早有準備吧?”蘇皖一個反問將火引到了皇後和三皇子的身上。
養心殿內的所有風聲,都被殿外跪著的文武百官停在耳中,當真是一字千鈞。
“正巧太醫院的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也在,就請你們上來為父王檢查身體,看有沒有特殊的疑點吧。”蕭墨宸麵色有些陰沉,命令幾位太醫上前檢查老皇帝的遺體。
蕭墨宸明明知道是這個舉動是對老皇帝的不尊重,但是走到這個地方沒有更好的方法,如今不把事情弄清楚,今後蘇皖要麵對的絕對是不可預知的流言蜚語。
幾位太醫顫抖著上前檢查,三皇子、蘇瑾和皇後並沒有阻攔,因為他們也需要太醫為自己洗白嫌疑。
隻要是老皇帝是正常的死亡,誰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雖然這麼容易地放過蕭墨宸和蘇皖讓他們心有不甘,但是權衡利弊,他們還是需要太醫院的權威檢測。
太醫仔細地替老皇帝檢查,誰也沒有再出聲相鬥,心中盤算著今後之局麵。
風雨欲來,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淡淡的硝煙味,蘇皖看著身旁的蕭墨宸,一時間心中難過,他好不容易和父王修整好關係,甚至是得到了老皇帝冊立他為太子的允諾,本想著守得雲開見月明,誰料想又是下一個深淵。
“回稟皇後,皇上早前因為抵禦寒毒導致髒腑衰竭而無法修複,宸王妃的藥維持髒腑的運作,沒有對皇上的身體造成傷害。此外,皇上體內並無中毒的跡象。”為首的太醫戰戰兢兢地回稟,實際上衣裳已經汗濕了。
現在的局麵誰也拿不準會偏向誰,所以太醫說出了實話,並不敢有所隱瞞。
“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楚了!父王之死和本王的王妃沒有關係,誰再汙蔑本王的王妃,本王定不會客氣!”蕭墨宸摟住蘇皖,目光止住流露出森嚴殺氣,向眾人宣言。
蘇皖依附在蕭墨宸的懷中,努力抑製住想要流眼淚的衝動,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就在大家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蘇瑾捂住嘴巴,裝作惡心的樣子幹嘔了一下。
皇後一愣,斥責一句說道:“大膽!你也不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居然如此不顧儀態!”
蘇皖眯著眼睛看蘇瑾的動作,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蘇瑾緩下來之後,淡然而又堅定的說了一句:“皇上薨,臣妾悲痛,思及皇上對臣妾的厚愛,臣妾不能讓沒了他的江山陷入混亂。”
說罷,蘇瑾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的肚子中,懷著皇上親自封定的太子人選!”
一言出,眾人皆是驚訝不已。三皇子淩厲地看著蘇瑾,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中賣著什麼藥,皇後的眼中亦是惡毒的神色,這個女人果真不值得信賴,從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嗎?
麵對眾人質疑的神色,蘇瑾麵色不改,伸出手讓太醫把脈,太醫顫顫巍巍地診脈,麵色凝重地宣布蘇瑾懷孕的事實。
“皇上生前對我的厚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懷上龍兒之後,皇上感念我的辛勞,允我孩兒太子之位。後宮妃位之爭,前朝太子之爭,皇上憐愛我和龍兒,害怕我們母子兩人受到傷害,所以將這件事情壓下,本想等待兩個月後宣布此事,但是誰曾想到……”
蘇瑾抽噎著,停下裏擦擦眼淚,“誰曾想到,皇上這麼早便去了……江山不可一日無主,今日我蘇瑾能為皇上做的,就是將他曾經所言公之於眾,製止住江山可能產生的動亂!”
三皇子和皇後雖然十分驚異蘇瑾的說法,但是畢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沒有立即表態,但是也沒有幫助蘇瑾說話。皇後心中氣惱,這個蘇瑾利用自己,最後自己是幫他人做了嫁衣裳。本想著利用皇後的身份,等到明天宣布立三皇子為太子,哪裏想到此時被將了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