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宸伸手揉了揉自己酸脹的太陽穴,歎息一聲,滿是無奈。
“王爺……”古武在一旁眨了眨眼睛,有些難堪地說道:“側妃對你也算是一片癡心,這麼多年來,我們做屬下的都看在眼裏。而且,等到您登基成為一國之君之後,身邊難免多一些妃嬪妾室,您又何苦容不下側妃?”
“古武,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就不要在我麵前出現了。”蕭墨宸放下了自己的手,轉頭看著古武說道:“我若是連對自己的這點判斷力和控製力都沒有,又怎麼有資格坐上國君的位置?”
迫於蕭墨宸攝人心魄的氣勢,古武雖然還是有話想說,卻全都咽了下來。
“王爺,眼下還有一個辦法。”顧澤陽看準時機開口說道:“帝都周圍的大小城市之中,分散有前朝各個親王的府邸,一些親王的手下或多或少都握有兵力,或許可以找他們幫忙,積少成多,也能形成一支力量。”
“笑話,那些親王都是當年被先帝打敗,從他們手中奪走了兵力和江山的人,又怎麼會願意支持王爺呢?”古武瞪了顧澤陽一眼,有些怪他多事。
其實,古武又豈能想不到這一點?隻是他認為,以蕭墨宸的桀驁性格,是斷不會願意向那些懷有怨恨之情的老東西們低頭請求的。
“我去。”蕭墨宸緩緩點了點頭,看著古武和顧澤陽說道:“我一個一個地去找他們,求他們借我兵力。”
“王爺……”古武愣住了,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蕭墨宸,開口問道:“您寧願去做這樣違背本性的事情,也不願意接納側妃嗎?”
“低頭求人算什麼違背本性,韓信尚且受了胯下之辱。”蕭墨宸笑了笑,平靜地起身說道:“但是,如果讓我去接納一個自己抗拒的女人,那才是違反了我的做人原則。”
“宸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季秋白突然麵色平靜地站在房間門口,看著蕭墨宸說道:“為了表示對你的支持,我此次帶入帝國的兩千兵力也任你差遣。”
蕭墨宸又驚又喜地看著季秋白,點頭說道:“多謝。”
“皖兒的毒已經控製住了,她再睡幾個時辰便會醒來。”季秋白微微低頭,從衣袖間取出一個藥方遞給了蕭墨宸,說道:“給她服用我的藥方,一日三次,過不了兩天便能排盡身體的毒素。”
“季先生果真是神醫!”古武十分激動地稱讚說道:“都說軒文閣的箭毒無藥可解,沒有想到還是敗在了先生的手下!”
季秋白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深邃地看著蕭墨宸說道:“每一種毒藥存在於世,自然都有針對它的解藥。行醫之人,不過是替病患尋找解藥的有緣人罷了,算不上高明。”
蕭墨宸心一顫,受到了些許觸動,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季秋白問道:“季先生為什麼要給我藥方?難道你不留在這裏照顧皖兒了嗎?”
季秋白笑著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了,看到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我等會就會啟程離開皇城,我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的話,我永遠不會再出現在皖兒麵前了。”
蕭墨宸麵色一僵,遲疑地說道:“請你原諒我當初的魯莽,現在你是皖兒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再用原來的要求來強迫你。”
“不了,宸王,我去意已決。”季秋白自嘲地笑著說道:“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心止如水,誰知道再次見到皖兒,我還是那樣充滿情意,我知道,如果我再留下去,肯定要做出錯誤的事情。”
見季秋白直言不諱說出了心中所想,蕭墨宸也沒有生氣,而是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問道:“那麼,你還是要回去做宸王國王嗎?”
“並不。”季秋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並不適合紛紛擾擾的宮闈,我已經將國王的王位讓給了我的弟弟,離別之後,我還是成為一名遊醫,四海雲遊醫治病患,形單影隻聊此餘生。”
說著,季秋白歎息一聲說道:“我不會跟任何人說出自己的行蹤,包括你,當然也包括皖兒。”
蕭墨宸有些驚訝地看著季秋白,片刻之後,他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個裝滿金錠的厚重錦囊遞給了季秋白,緩緩說道:“既然要遊走江湖,先生必然用的到這些。一點心意,還希望先生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