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鳴驚人(2 / 2)

馬铖不懂明朝禮節,他隻是在後世電視上看到古代人見到長輩就磕頭,所以才有樣學樣。其實現在不是正式場合,馬铖行一個拱手禮就成了,倒不用大禮參拜。不過越其傑的正妻是馬士英的親妹妹,馬铖行大禮倒也不算過分。

越其傑以前知道馬铖這子頑劣的很,每日飛鷹走狗呼嘯鄉裏,沒想到今怎麼轉了性子,對自己行起大禮來。

這種禮節是相互的,馬铖跪地磕頭,作為長輩的越其傑也要還禮。

越其傑整理一下衣服拱了下手,算是還禮,然後上前攙扶起馬铖問道:“仲和賢侄,快快請起!”看來馬铖行的禮還是有作用的,越其傑稱呼帶上了賢侄二字。

仲和是馬铖的字,馬士英三個兒子,嫡長子馬鑾字伯玉,嫡次子馬铖字仲和,庶三子馬錫字叔達。

馬铖在越其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躬身問道:“姑丈沒有和父親一同去見史可法?”

越其傑聽馬铖問起,哼了一聲道:“哼!你爹為了給史可法留一個好印象,帶你堂姑丈去的,畢竟龍友和史可法相交莫逆。至於老夫嗎,那是肯定不能帶上的!”

越其傑的堂姑丈是馬士英另一個謀士楊文驄,楊文驄字龍友,也是貴州人,但是常年在南直隸一帶混跡,和南直隸一些文人相交深厚。這次馬士英去浦口見史可法,史可法是東林大佬左光鬥的學生,而楊文驄和東林黨那些人很熟,這次為了拉關係馬士英才帶上楊文驄。

至於越其傑就不同了,越其傑是貴陽人,萬曆三十四年舉人,在崇禎初年擔任過霸州兵備副使,為了對付河南、山東等地的流寇,越其傑和中都鎮守太監盧九德並肩作戰過很多次,所以越其傑和盧九德關係不錯。不過這次馬士英要去見東林黨,自然不能帶上和太監關係不錯的越其傑。

馬铖不知道馬士英幕僚中的齷蹉事,但是他擔心擁立新君的事,今終於碰到一個能得上話的人,自然要尋問清楚。

“姑丈,侄聽父親要擁立桂王或潞王,是有這件事嗎?”

越其傑看了看馬铖,他對一個廢物二世祖突然關心起國家大事感覺很奇怪,不過越其傑也沒想太多。越其傑歎了口氣道:“賢侄你的不錯,你爹正是在楊龍友的鼓動下要擁立潞王!”

馬铖一聽越其傑這麼大急,趕緊拉著越其傑的衣袖道:“姑丈,您要勸父親,千萬不要擁立桂王或者潞王,這樣對咱馬家可不妙啊!”

越其傑沒想到馬铖能這麼,好奇的問道:“賢侄,你何出此言呢?”

馬铖冷靜一下,頭腦中將後世網上看來的信息整理一下,然後侃侃而談道:“姑丈,按照國家禮法應該擁立福王,這是占了大義的。可是東林黨那幫家夥為什麼非要擁立什麼潞王、桂王,不就是害怕福王上台和他們算賬嗎?還有一點,擁潞是東林黨先提出來的,如果潞王上位那東林黨就成了從龍首功,我父親最多隻能混個次功,父親現在已經是二品總督了,再升一步就要入閣,難道東林黨那些家夥能看著父親這個外人入閣?所以父親廢了半勁擁立潞王,到頭來必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馬铖的這些話在後世滿大街都是,在網上隻要輸入馬士英和東林黨,馬上種種齷蹉能出現上百萬條。可是越其傑不這麼想,越其傑是局中人,才能將事情前因後果分析透徹,可是馬铖是出了名的廢物二世祖,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這種朝堂政治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越其傑皺眉問道:“仲和賢侄,這些話是誰跟你的?”

馬铖歎了口氣道:“姑丈,以前侄胡鬧隻是想遊戲人間,畢竟家中有大哥在,我馬家怎麼也不能沉淪下去,再加上科舉太累,侄懶得很才頹廢下去。可是現在不同了,國家正值生死攸關之際,我馬家又遇到這個檔口,擁立之事半點馬虎不得,弄不好就是大禍一場。侄實在看不得父親在錯路上走下去,所以侄才要發聲,希望姑丈能聽侄的建議,勸父親重回正軌,擁立福王登基!”

越其傑聽馬铖完上下打量馬铖好幾眼,像重新認識馬铖一般,然後抓著馬铖的手道:“古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老夫今算是開眼了,沒想到馬铖你竟然是個明白人,看出來事情的前因後果,賢侄你可比你大哥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