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萬山去世後的第七晚上,紀凡憑借連續幾的古方藥湯,順利晉級到了星骨境七階。
他的臂骨與腿骨已經烙印了星紋,這是修為到達星骨境七階的標誌。
他也將那一杯星穹仙境的效力完全消化,靈魂境界提升一大截,保守估計也可堪與星體境五六階的修士相比。
功力修為是仗著古方藥湯提升的,靈魂境界是靠星穹仙境來提升的,這讓紀凡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修煉資源對於修士而言是多麼重要。
辰大陸上有很多修煉才,就是因為沒有充足的修煉資源支持,才會泯然眾人,沒有取得多高成就。
晉級之後,他停下了修煉,將大鐵盆搬了出去。
他剛剛將大鐵盆裏的藥湯倒掉,就見東邊的夜空中,有大片星光筆直垂落下來。
那片星光,猶如道道細線,竟是肉眼都能清晰可見,猶如實質一般。
不過,星光到了距離地麵不遠的半空中,又扭曲成了一團,並且四處飛濺。
轟轟隆隆的聲音,不斷從東邊傳來,就像是那邊有驚雷不停炸響。
“應該是有強者在那邊廝殺,看這聲勢,正在打鬥的人修為絕然不弱,怕是至少都有著星府境的修為!”
紀凡頗感訝異,皺著眉頭,疑惑地道:“可這百蓮城境內以及附近,連星府境修士都幾乎沒有呀!”
他雖不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眼下也是修為尚弱,那邊的爭鬥不是他能湊熱鬧的,甚至連旁觀的資格都沒有。
也就遠遠觀望了片刻,他便回到了自己的石屋裏,盤膝於石板床上,靜心修煉。
然而,隻是半個時辰過去,一道白影從屋頂窗落了下來。
紀凡隨即睜開雙眼,不出所料的是,來人依然是黎采禾,可讓他意外的是,黎采禾顯得有些狼狽,嘴角還帶著血跡。
很顯然,黎采禾受傷了。
“采禾姑娘,你這是……”
早已穿戴整齊的紀凡,連忙起身,一副關心且緊張的樣子。
“在東湖大概中央區域的湖底,有一條水底山洞,其中有一朵血蓮剛剛成熟,你去將之采摘回來,妥善保管。”
“那條水底山洞有禁陣守護,你拿著這塊令牌便可輕易穿過禁陣,到血蓮跟前。”
“采摘血蓮時,不要一直盯著它看,隻需折斷它下麵的莖條即可。”
“采下血蓮後,將之放在這個玉盒之中,然後迅速離開。”
“此事萬分機密,也十分重要,對誰都不要泄露!”
撂下這麼幾句話,又留下了一塊令牌與一隻玉盒,黎采禾便急忙而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紀凡連一句話都未來得及,黎采禾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也飛身躍起,立身在了屋頂之上。
“堂堂藥穀穀主的傳人,竟然這般倉皇逃竄,也不怕給藥穀丟臉!”
“桀桀,丫頭,留下來陪兩位好哥哥玩玩嘛!”
紀凡先聽到了兩道怪叫聲,聽言語就能猜到,話之人是桀驁不馴之輩。
“你們這倆魔頭,以多欺少,也好意思口出狂言?若非你們在湖邊設伏偷襲,令我不防之下受了傷,恐怕倉皇逃竄的人就是你們了!”
這是黎采禾帶著怒氣的聲音。
“嘿嘿,要不是收到情報太過倉促,這次來的可就不僅僅隻是我們兄弟二人了。”
“我們倆就夠了,來的人太多的話,恐怕這妞就輪不到我們享受了。”
又兩道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聲音隆隆作響,震動地,估計百蓮城裏的所有人都能清晰聽到。
“就憑你們兩個廢物,還是不可能留下我的。”
黎采禾的這句話完後,夜空中就再次響起了陣陣爆響聲,一團麵積龐大的扭曲星光浮現在大家頭頂的半空。
不過,那團星光也就停留片刻,很快就向著北邊疾馳而去。
在紀家府院深處的一個清幽的院子裏,紀雲逸與那位駝背老者也在觀望夜空,二人都是眉頭緊鎖。
“駝伯,你去幫幫采禾姑娘吧。”
紀雲逸一臉憂慮地道。
“看那兩位魔頭的修為,倒是真與老奴相差無幾,可這個忙我們紀家不能幫。”
駝背老者搖了搖頭,解釋道:“一來,即便我出手,也未必能勝;二來,即便能勝,也很難將對方盡皆斬殺。一旦不勝,或是讓對方逃走,就極有可能為我們紀家招來大麻煩。”
“此番不出手相助,隻怕也會得罪了藥穀。”
紀雲逸擔心地道。
“藥穀素來正派,不會胡作非為,他們也不屑於為難我們這種層次的家族。”
駝背老者正色道:“可魔道勢力就不一樣了,他們心胸狹窄,有仇必報,做事向來不折手段,絕不可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