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紀凡如今也不是那三歲孩童,許多年來,家族是如何待我的,大家都心裏有數。”
紀凡接著補充道:“我隻是離開,並非與家族決裂。”
“家族這些年怎麼對你了?難道沒有將你養大成人嗎?”
紀長烈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道:“別忘了,你那已經仙逝的祖父還給你留了一大筆遺產!”
“家主知道那是留給我的遺產就好,既然是我的,我就有權任意處置。”
紀凡淡然道。
“還真是翅膀硬了!”
紀長烈訓斥道:“別以為自己有些能耐了,就可以亂來,沒有家族的庇佑,你在外麵什麼都不是!”
“我在外麵會怎樣,我絕不後悔,此事就不勞家主操心了。”
紀凡麵不改色地道。
“倒是真長誌氣了!”
紀長烈冷笑著盯著紀凡,卻是又道:“你若離開,便就不再是紀家人,那麼你就沒資格繼承老家主給你留下的遺產。你要走可以,先把那筆星幣還給家族吧。”
“為了這點星幣,你們還真是處心積慮呀!”
紀凡一臉譏諷之色,道:“莫那筆星幣我根本沒必要還給家族,就算需要還,我給家族的那個古方的價值也足夠了。”
“那古方對我們而言,雖有些用處,卻根本無法普及使用,價值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
紀長烈挑了挑嘴角,道:“況且,你的古方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我若沒有猜錯,你也隻能是在我們家的某冊古卷裏發現的,從根本而言,它本就屬於家族。”
“真的要這麼厚顏無恥嗎?”
紀凡終於被激怒了,自己已經很客氣了,偏偏紀長烈卻不依不饒。
“你就是這麼對家主對長輩話的嗎?”
紀長烈被一個晚輩當麵辱罵,更是火大,他眼角跳了幾下後,道:“看來真如紀燁所言,你心裏根本沒有家族,你對家族早有反叛之心,隻怕那次出賣家族利益的事情是真的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紀凡知道,紀長烈終於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了,他也不想再藏著掖著,當下拿出了黎采禾留下的身份玉牌,道:“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必再計較了,如今我已是藥穀外事堂的采辦執事,需要去各處走動,為藥穀辦事,我想家主不會攔阻吧?”
看到那塊玉牌,紀長烈頓時懵了——
他其實早就想趕走甚至殺掉紀凡,不過他不願輕易舍棄那些星幣,想要爭取留下那些星幣,再去完成雲逸少爺的囑托。
方才紀凡的態度,已經讓他找到了還算合適的理由,隻要給紀凡戴上背叛家族的帽子,他如何對待紀凡都行,想來那位采禾姑娘也不好管紀家的家事。
然而,就在他準備發飆之際,紀凡卻拿出了一塊藥穀的身份玉牌。
紀長烈當然知道藥穀,也知道藥穀有個外事堂,更知道采辦執事是一個多麼特殊的職位。
“采禾姑娘來過了?”
紀長烈表情變得十分複雜,聲音壓低了很多,試探性地問道。
“嗯,昨晚剛來過,這塊身份玉牌就是她留給我的。”
紀凡知道紀長烈心虛了,而他則將玉牌遞向紀長烈,底氣十足地道:“家主若覺得這玉牌是假的,可以拿去仔細辨識一下。”
“這個就不必辨識了,我相信賢侄不會拿這種事情來糊弄家族的。”
紀長烈的態度立即大變樣,甚至臉上都擠出了幾分和善的笑意。
他很清楚,那位采禾姑娘在藥穀的地位極高,而且她與紀凡確實關係不錯,給紀凡如此一個身份並不算多麼出人意料。
他的心念轉得很快,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輕易招惹紀凡了。
一位藥穀外事堂的采辦執事,就算修為不高,如果他發個話,也會有很多大家族願意為他效力。
莫是百蓮城的紀家,就算是郡城的紀家宗族,麵對一位藥穀外事堂的采辦執事,也得恭恭敬敬刻意逢迎。
“稟家主,雲逸少爺又從郡城而來,已經到家中了。”
也就在紀長烈準備用一番好言來討好一下紀凡,將氣氛再緩和一些的時候,忽然有一位紀家跑到了石屋門口,大聲喊道。
“哦?”
紀長烈萬分疑惑,那雲逸少爺又來百蓮城幹什麼,難道是想看看他交待的事情是否完成了?
“賢侄,可願隨我去見見雲逸少爺?”
“我就不去見他了,我收拾收拾,一會兒就走。”。
紀長烈不敢怠慢了雲逸少爺,與紀凡又客氣一句後,便快步而去。
讓紀凡沒想到的是,他不願去見紀雲逸,不料他還未收拾妥當,紀雲逸就帶著許多紀家人登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