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至少需要十個月,死卻隻需要幾分鍾,甚至更短。
生是一個開始,它後麵還跟著更艱難地活。死是一個結束,它後麵還有輕鬆地亡。
我們的生不是一個人的生,它是一個家庭的生。這裏有父母的辛勞,子女的期盼,親人的愛。
我原本以為我選擇不了我的生,我卻可以選擇我的死。事實上我也不能選擇我的死,因為我的死,不是我一個人的死,是屬於父母的死,愛人的死,更屬於我的孩子,小童的死。
我必須要生。愛人已去,我想在地下,他終究會不讓我這麼自私。我看似成全了他的死後名,事實上卻更會讓他的靈魂,在天國受到良心的拷問。
我要活下去,為了我所愛的人,我要活下去。為了所愛的人,也就是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再苦再累,都要活下去。
我不再整日床上長睡,而是振作起來,從力所能及的事幹起。
我心已死時,幹什麼都是應付,因為應付所以讓我更加虛弱。現在我活了過來,渾身充滿了力量,而且比以前還要更有力量。
媽媽終歸要回去的,她不是隻有我這一個女兒,她還有弟弟妹妹要養,弟弟妹妹每年的學費可不低。做為姐姐,我本該幫襯她老人家,而今但求不要拖累她就行。
那個小超市越來越跟不上形勢了。要不是多年的老關係,以及家中接二連三的出事,學校早就把超市收回,重新招標再建個大的超市。
臨走的時候,媽媽對我三叮兩囑又警告的:“陳小巧,你要是再敢撇下我和童童,你前腳走,我們後腳就跟上,讓你在那麵也別想踏實。”
我鄭重地對媽媽講“您請放心,女兒再不幹那蠢事了,我決心要活出個人樣來。”
媽媽聽了將信將疑,最後又囑咐小童,“童童乖,你是個男子漢,以後要照顧好媽媽啊!”
小童拿起菜刀往桌上一摔,菜刀顫悠悠但穩當當地立在了桌麵上。他發著狠“外婆放心好了。以後誰敢欺負媽媽,我就殺了他全家。”
媽媽很是滿意,拍了拍小童的後腦,走了。
我的心中卻是一凜,一股寒氣從腳後跟伸起,這活脫脫又是一個趙小穀啊!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不過最後我釋懷了,他不像趙小穀又能像誰呢?他可是趙小穀的種啊。
童童不用人勸,再次回學校去了。剛回校的那段時間,每天回來吃飯時,我看見他的臉上又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了,但他的神情卻是很輕鬆,偶爾還挺愉悅。
我知道他在學校裏肯定又和別的孩子打架了。我想開導下他,讓他和同學好好相伴,不要整日的鬧些矛盾。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又不需要我勸導。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希望那些孩子能夠早些長大,隻是這段時間可苦了我的小童。
而那些孩子卻出乎我的意料,成長實在太快了,不到一個月就和小童玩成了一片。
重新適應學校後,小童也聲名鵲起,不僅各門功課優秀,還因為與同學關係良好,被選為了班長。
說實話,我很高興聽到這些消息,卻不太相信這些事情會發生在童童的身上,尤其是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我就尋思著去小學裏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