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太白嗎?”一個警察問。
“是的,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需要我做什麼?”王太白此時已確定是陳小巧有事了。說實話,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陳小巧到底犯了什麼事。不過他相信陳小巧是被冤枉的。
“你被捕了”一個警察亮出了手銬。
王太白被帶走了,盡管他百般喊冤,但是在普通人麵前一向以鐵麵視人的警察們,根本不容他辯解。
一個年輕的警察隻是冷笑著說,那根凶器——木棒——上,你王太白的指紋最多。王太白記得他,在救小童的當晚就曾想抓他入獄的警察。
小童怎麼辦呢?他還在等著他取錢去救他命啊。可是這個更不能說,因為王太白的喋喋不休,早已換來警察的幾記大耳光。
老劉是該死,可輪不到私人來執刑。
院子裏隻剩下小悅和弟弟小航,小航在嗚嗚地哭泣。她們聽到了聲響都跑了出來,可是過於弱小的他們隻能以淚眼默視這一切。小悅將小航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他。
警察們都走了,他們簇擁著王太白離開,像一群得勝回朝的將軍。
然而事情的解決似乎又出奇地容易。聞訊趕來的幾個叔伯們打了一個電話給王太白爸爸的戰友——市公安局副局長葛叔後,王太白第二天就被放了出來。
王太白取了八萬元錢急急忙忙地向醫院趕去。
這個城市,他太熟悉了:初入城市時,他在那些城裏人麵前,自卑到每日不敢走出家門;而一旦回鄉之時,他又籍著城市的光環,在朋友玩伴麵前大吹大擂,
這個醫院,他更熟悉了:媽媽被送到醫院時,已然回天無力,他像個孩子一樣,哭得那麼肆意;爸爸被送到醫院時,麵對道哥們的囂張,他強裝著堅強,卻總也掩蓋不了內心的怯懦。
想到爸爸媽媽,王太白的眼睛又濕潤了。爸爸、媽媽,今天我把家裏的錢都取出來救小童,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開心吧?
爸爸,兒子雖然有些懦弱,不像你那麼強大,但是我有像媽媽一樣的善良。今天,哪怕我救的是一個非親非故的人,你們也會讚賞我吧。
王太白找到了小童的病房,趙家二哥和三哥都在。二哥臉色灰灰的,三哥打完招呼後,一直低著頭。小童躺在床上,眼睛仍然圓睜著,腦袋上緊緊裹著紗布。
屋子裏還有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王太白不認識,他們正抱在一起痛哭。他們是趙小童的舅舅和阿姨。
趙小童的事情,終究被告知給了他的外婆,這是三哥的主意。小童是趙家的種,可麵對生命威脅時,還是先把命保住再說。
外婆從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就開始哭。母女連心,她的直覺告訴她,她那苦命的女兒又要遭受不知多大的痛苦了。可是女兒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怎麼能一直瞞著媽媽啊?
外婆聽三哥講完整件事情後,先告訴了小女兒,又打電話給在北京的兒子。
兒子得到消息後坐飛機在第一時間趕到上海,和姐姐、媽媽彙合。他們聽到大姐和外甥的事情後,心如刀絞,都急急地要趕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