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聽了點頭表示同意,小航就推著小童出了門。小悅走了一天了,本不想再出門。但是小航在家看著小童,一步未敢遠離,所以就想出去轉轉。小悅知道弟弟的想法。
南方經濟發達,居民們都見多識廣。黑的可與深夜一較長短的小航,並沒有讓他們表示出什麼大驚小怪的好奇。
就憑這一點,小航就明顯感覺到了如沐春風的平等,於是他非常樂意出來讓大家感受他平等的開心。
可是,白天大多數時候,他隻能待在屋子裏照顧小童,這是姐姐交待的事情。隻有晚上的時候,他才能在姐姐的陪同下推著小童出來轉一會。
姐姐對他總是和顏悅色,不凶不惱,但是他從來沒有讓貪玩的欲望,去挑戰照顧小童的責任。小航不是怕姐姐,他是愛姐姐,怕惹姐姐不開心。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運河邊,她們找了塊稍顯寬敞亮堂的地方,就站在那盡情接受夏日的涼爽。
這條運河直通長江,從南徑北而來,曆史已不知幾許年了。
可的兩岸綠萌如蓋,楊柳成行,柔軟的枝條像是霓裳練曲的公主美姬,在晚風的伴奏下,一時不矜,弱弱地拂了一下路人的臉,又頓感不妥,忙悄悄掩麵,急急平息心中的微瀾。
小悅看著河中往來如織的貨船,一個個頭尾相連地不知駛向何方,渾身的倦意慢慢消散了許多,倒是不禁想起了家鄉。
爸爸還好嗎?宗老師還好嗎?我的養父母,你們在哪裏?想著,想著,小悅就有些傷感了。她忙搖頭四處看看,想把憂傷甩掉。
這時,她看見附近站著一個大哥哥。當她看到他時,他正巧也看了過來。
那個大哥哥衣著一般,但是穿在他身上,卻有著莫名的好看。他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讓小悅心跳不已。
小悅見他看了過來,忙低下頭又抬起,轉往別處。不料那個大哥哥卻向她走了過來。
“喂,小妹妹,小弟弟,你們住在這附近吧?我這幾日老是看見你們在這裏”他不待小悅回答,自顧自地說著,聲音柔柔的,帶著晚風吹來的涼爽。
小悅很喜歡這樣的聲音,不禁抬頭向他望去。小航早已回答他道:“是的,大哥哥,你怎麼知道的?”小航正是話嘮的年紀,自己都能說上半天,更別說還有人和他搭話。
聽著他天籟的聲音,小悅突然間膽大了起來,有了傾訴的欲望。她訓斥了小航一句,給他道了歉後,就不管他願不願意聽,滔滔滔地地講起了自己過往的心酸,最近的無奈,以及對未來的迷茫。
小悅沒想到她的口才居然不錯,說到動情的地方,她自個都忍不住熱淚盈眶。而那個他也大受感染,時不時地擦著眼睛。
每個人的心胸都是有限的,在它充滿將溢之時,總要渲泄傾倒一番。渲泄傾倒的對象一般不會要求很苛刻,很多時候隻要有一絲不討厭的感覺就足夠。但也有一條鐵律,千萬不要向太熟的人傾訴,那得來的更多的是輕視,甚至奚落。
小悅哭完後,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小航的頭。小航看見姐姐傷心,也跟著哭得稀裏嘩啦,在小悅的安撫下,好久還哽咽著。
小悅把她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對方後,也對眼前的這個大哥哥有所了解。
大哥哥居然是自己的同鄉,名叫朱雲龍,雲龍,取一遇風雲便化龍的意思。
朱大哥大學畢業後,不想在企業裏終老,一心想自己創業,希望能將晶都市的水晶做成品牌。
說到水晶,小悅從小耳濡目染的當然也知道些,但是相對於朱大哥的淵博知識,以及他的宏圖大誌,她感覺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白癡。
朱大哥說,現在人們一提到水晶,第一時間想到的似乎隻有地灘上的手鏈、腳鏈,再高級點的也就是賣衣服時附贈的吊墜等。
他所要做的則是從家居、宗教、風水、車飾、眼鏡、印章、情侶專做等,全新方麵將水晶打造成身份與地位的象征物,塑造為美麗與魅力的代名詞。
朱大哥一番深入淺出、抑揚頓挫的抱負演說,將隻有小學文化的王小悅深深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