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眼眸一亮。
值半個月夜班,有些陰鬱灰暗的心情,頓時明媚如春光掠影,嘴角翹起,露出調皮的小酒窩。
捏著白色護士服衣角,變得扭捏起來,小聲輕問道“你爸爸還有一瓶點滴要掛,你是不是還要等一會才能回去?剛才我聽同事說,外麵飄起小雨,你一定沒帶傘吧!?等你回去時到護士台告訴我一聲,我去給你拿把傘”
“沒事,我開麵包車回去”
安然笑著回道。
“好啊,我說鐺鐺今天怎麼良心發現,居然幫我幹活,平時躲還來不及,原來幫忙時順便泡個大帥哥”
這時鐺鐺的同事推著一輛醫用手推車,剛從病房出來,就瞧見平時這個時間段早就躲起來偷懶睡覺的鐺鐺,罕見的坐在護士站台椅子上。
等靠近安然,見到他的麵容,頓時調笑道“還真是大帥哥,看背影就帥,人長得也帥,難怪能吸引外貌協會會長鐺鐺”
“滾蛋”
鐺鐺立馬笑著回了一句,然後轉身對安然道“住院部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千萬別感冒了,感冒很容易引起肺炎的”
“那好吧”
他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身體哪有這麼嬌氣,淋點雨就能得肺炎,不過看著鐺鐺那一臉認真模樣,安然卻不得不重視起來。
重視不是因為怕感冒得肺炎,而是她的盛情。
“你姐姐和姐夫怎麼樣了?”
安然遽然間想起沒有感情基礎,在大年初三就辦了結婚宴席的閆子輝夫妻。
“我姐懷孕三個月了,正在家裏養胎,我姐夫守著開心驛站,現在生意挺不錯,我休息時候也過去幫幫忙,他還說等我結婚給我陪輛二十萬以內轎車,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他說話特別沒譜,也就能哄我姐開心”
“挺好”
安然點了點頭。
現代很多人能成為夫妻並不是水到渠成的情感。
而是一個傷夠了,一個愛怕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既然是墳墓還在乎埋的是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江湖已忘,婚姻終究成了一場不在乎玩家的遊戲。
和陌生人的這場遊戲,玩著玩著也就慢慢熟悉他出招時的手法,也會漸漸適應他操作時節奏,走在一起也變得相當正常。
安然不羨慕閆子輝對待婚姻瀟灑姿態。
也不鄙視他得過且過的生活態度。
畢竟揚子開花,處處星火,而他隻是被燒傷懂得害怕的可憐蟲。
“你……”
同一時間,臉上帶著口罩的鐺鐺恍惚間想起她姐姐提及關於安然的信息,有些忐忑的問道。
“回來了”
安然並沒有刻意隱瞞,在鐺鐺眼眸微暗的餘暉間,輕輕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一早。
天空依舊下著雨。
春天的雨淅淅瀝瀝飄著,下的不大,卻沒完沒了,擊打在地麵上形成一道霧暮。
安然提著從理發店裏拿的熱水壺,兩個盆,還有毛巾,牙膏牙刷這類生活用品,關上車門,腋下夾著胡蠻特意交代不能忘帶的靠枕和換洗的衣服,撐著傘就向住院部走去。
在轉彎處,安然腳步一頓,隨即笑著和剛下班的鐺鐺打了一聲招呼,注意到有人為她撐著一把傘,頓時晃了一下雨傘,意思他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