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隻望婚期入賊窩(1 / 2)

第九章

“新夫人,此話當真?莫不是氣話逗三兒玩的吧?”

他站在門外,先是欣喜一番,後又是顧慮,駱西禾倒有些不耐煩,這一草寇還心思那麼慎密,她坐在凳子上,將眼淚一抹,直說:“是氣話,但也是真話,他們都不要我了,我還眼巴巴追上去幹甚?”

“夫人,有骨氣!”三兒抱著匕首貼在門框上,喊著:“夫人,我去兄弟們那兒張羅張羅,給你買最上等的嫁妝!”

“我要鳳冠霞帔!花轎一台!當天還必須熱鬧,敲鑼響鼓的!”駱西禾正在氣頭上,她說著就給自己倒了杯茶,狠狠喝了一口,那三兒直應聲叫好,甩著匕首就下山去了。

駱西禾卻連喝了好幾杯茶,才壓下怒火,她果然沒想過,根本就沒人來救她!嫁就嫁了,他們拚死拚活在前線打仗,她在這兒享清福,多好?

現在也別怪她過河拆橋,她真巴不得姚紹年戰死沙場就好。

至於穆河,他肯定是被唆使的,不怎會跟那混蛋一起走了,也不來救她……

為什麼,就連他都不來找她?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自個自作多情了,他其實壓根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

駱西禾越想火氣又上來了,她狠狠拍著桌子,無處發泄,想哭,也著實是哭不出來了。

但這又能怪得誰?

隻怪她眼瞎了半輩子……本來都好好的,偏要出個什麼事來打亂一切,她不希望什麼患難見真情,現在都大難了,也不見人來救。

倘若這就是現實,那她寧願好好的待著,也不要見這血淋淋的真情!

“將軍!”

蘇水河外船隻的甲板上,虎子從另一艘船上躍過來,他單膝跪地,低著頭,顯得很是慌張卻猶豫萬分,姚紹年正在同其他弟兄拉家常,見虎子來了,便放下碗筷,嚴肅的問著:“何事?”

“回稟將軍!軍師……穆軍師不見了!”虎子一臉的焦急,心想著姚紹年讓他看好的人竟從眼皮子底下溜了,三十大棍是妥妥的沒得推辭。

“跑了?”姚紹年蹙著眉頭,盯向虎子:“我是怎麼交代你的?”

“將軍,末將甘願受罰!”虎子咬著牙,生怕自個說錯了話,弟兄們都看著,絕對不能丟了這個臉。

“五十大棍,你自個去領!”

姚紹年緊握著拳頭,虎子也不敢說二話,點頭就吼了一聲:“是!”

便退到後邊去領板子去了。

執棍的是薛武,他不敢打重了,又不敢手輕,隻得咬著牙一下一下的打著,虎子也不吭聲,死死抓著木板,旁邊數數的是阿狗,他是硬著頭皮數下去的。

這誰也不願看到兄弟挨板子,阿狗不由更看不慣穆河了。

這家夥,為了個女人就跑了,實在不講義氣!

若是後會有期,絕不能同此人做兄弟。

“嘿,三兒,我覺著這個好聞,賣給新夫人定會喜歡的。”

安陽城內,一虎頭虎腦的大個子指著那店裏的幾盒胭脂,而三兒卻擺擺手,一掌打在櫃台上,盯著那掌櫃的直笑:“把你們店裏最貴的胭脂、絲綢、簪子~反正就是女人出嫁要用的東西,都給我拿出來!”

“對!小心我們爺幾個把你店子給砸咯!”那大個頭說著就舉起斧頭,後邊幾個兄弟也跟著亮凶器,這掌櫃的一見怕是遇著匪寇了,慌慌張張的把屜子打開,將銀票全擺了出來,隻為他們不害他性命。

其中一兄弟見此正伸手要去拿,三兒卻猛地打掉那隻手,他從衣內抽出數十張銀票來,不屑一顧的開口:“夫人說了,這婚姻大事,不能用偷來的錢搶來的東西,於是這些,都是弟兄們在外頭販賣瓷器攢的錢,弟兄們,我們要給夫人來次最盛大的婚宴!”

“原來是你們夫人的婚宴啊……”那掌櫃的一聽,便笑嘻嘻的收了錢,出了櫃台,給他們調了許多花花綠綠的。

“掌櫃的,你可別坑我們,你若敢坑我們,老大回來,我們第一個劫你們家店!”三兒見這掌櫃的手腳倒是利索,無奈他不懂這女人的玩意,威脅幾下還是好的。

“幾位爺,我怎敢坑你們啊?你看看,這質地,這料子,這……”

“行了行了!說多了我們主事也聽不懂,女人的玩意,我們幾個爺們不需要知道~”站在三兒背後的男子突然吼了一句,讓那掌櫃的三句話沒說完,就隻得閉嘴挑東西。

挑好的飾品都被放進了外頭的馬車裏,那馬車如今是布匹紅妝一大堆的堆在一起,竟誰也沒注意,有一手持銀劍的男子趁著混亂溜入了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