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峽穀的前端。
義部用來招待客人的房屋還挺高大氣派,全都是一塊塊方正大石頭壘砌而成,比熊部用泥巴和荒草混合搭建起來的低矮土屋明顯沒有那麼原始。
白皮豬、侏儒、李清湖以及各個部落的酋長都是貴客,每人麵前都擺著一張方形石桌,屁股下麵墊著一層蒲團。
所謂款待貴客的珍饈,不過是些叫不上名字的烤肉。
白皮豬作為一頭普通的豬,明顯對烤肉不是很感興趣,嘴裏一直哼哼唧唧不停。
義部老酋長端坐不動,麵對一隻搖頭晃腦哼哼唧唧的白皮豬,打心底裏實在是沒法把崇高無比的仙人完全吻合在一起,幾次想要開口說話,但是抬起鬆弛的眼皮看到那白花花的身形,所有的話又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八部其他部落的酋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看向了義部老酋長,幾次見老酋長欲言又止,大家也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侏儒這次過來直奔大血珠,結果現在什麼都沒撈到,好在之前結了不少善緣,在八部當中有不少隨手指點的不記名徒弟,八部的人都沒有仇視他,反而還邀他作為座上賓。
他本不該來,也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為珍惜,竟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裏。
他雖然不知道仙人意味著什麼,不過他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對所謂的仙人懷有任何敬意。他坐在這裏,毫無目的,也就沒有了開口說話的必要。
李清湖得到了大血珠,在八部的人看來,他得到了圖騰之力,得到了仙人的認可,理所當然成為了座上賓。
坐在這裏,他其實懷有一定的目的。
他端起麵前石桌上一個石塊挖空而成的杯子,杯子表麵凹凸不平,裏麵裝著快要溢出來的渾濁的酒水,張口往嘴裏灌了一大口,一股酸澀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喝。
當!
他故意把石杯重重的敲擊在石桌上,所有人都側目看來,順勢微笑著開口:“大家不妨自我介紹,並且把各自部落的情況跟仙人說一說,權當是酒桌上的談資。”
場中的尷尬氣氛頓時消解,八部的酋長七嘴八舌各自說起了自己部落的情況。
義部老酋長嗬斥了幾句,那些大老粗們才按照順序一個個介紹起來。
在李清湖的引導下,他們把各自部落的高手名字,以及各層次勇士的人數全都細致的述說了一遍。
不得不說,惡劣的環境能夠磨煉人,八部當中每一個部落的實力,完全不低於任何一個縣領地的實力。
義部擁有三位天梯鏡高手,蠃部、讙部分別有兩位天梯鏡高手,部落中的勇士有上百人達到地黃境,數千人能夠使用氣血之力踏入修行的門檻,每一個部落總體實力完全不弱於郡領地。
這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如果能夠擰成一股繩,將更加不得了。
李清湖聽完了八部的介紹,表現上不露聲色,嘴上試探性的問道:“如今大祭壇已經失去了神奇功效,南荒人徹底關上了晉入天梯鏡的門戶。等到在坐各位老死,你們的後代,你們的部落,沒有了強大實力作為後盾,說句難聽的話,各個部落都有可能徹底消亡!”
他這話純粹是危言聳聽,以前南荒人在學會氣血之力的修行之前,還不是活得好好地。
但是,南荒人已經習慣了強大的力量,萬一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沿著目前的生活方式繼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