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黑霧之下，若隱若現的瘦削臉龐，明明真相就近在咫尺，卻始終沒人能夠真正看破。
可是，更深層次的真相呢？
到目前為止，恐怕還沒人完全知道。
就連冷延商自己，對於李清湖的身份，也是到如今才真正知道清楚。
真相還重要嗎？
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結果。
程三眼已經看到周圍無數天地規則，打在李清湖的身上，像是雨水打在鬥笠上，全都散開了，沒有任何一道天地規則能夠跟他的身體融合在一起。
傳聞中李清湖已經晉入通神鏡，可眼前所見，跟傳言有很大出入。
也許他隻是掌握了一道神通，隻是不怎麼明顯罷了。
不管如何，李清湖已經沒有了當年大道鏡的實力，沒必要那麼緊張。
“你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程三眼已經有了決定。
既然能夠殺一次，再殺一次又如何？
“程領主所言極是。”夏侯尊朝程三眼豎起拇指，誇讚道。
三大國傳承數百年，相互競爭，摩擦不斷。
而且如今天下融合趨勢明顯，三大國之間再也不可能和平相處，戰爭在所難免，領主之間的決鬥遲早到來。
如今大家相互之間都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在特定的環境下，他們居然能夠變得同仇敵愾。
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林巡的身上，因為從剛才的談話來看，冷延商顯然別有目的，不會跟他們站在同樣的立場。
甚至可以武斷的認為，冷延商會站在李清湖一邊。
冷延商很強，這一點他們不否認，就算是二打一的情況下，如果冷延商一心逃跑，他甚至能夠帶著李清湖離去。
這種情況下，林巡的態度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感受到了別人的目光，林巡猛然驚醒，舉起手中稀鬆平常的劍，滿臉苦澀道：“老夫早有歸隱山野的打算，你們看看這把劍，取名苟且，正是承載了老夫的誌願。”
程三眼和夏侯尊的目光又落在冷延商的身上，彌漫開來的氣勢，似是在威逼冷延商做出決定。
因為他們的情緒變化，祭壇上無數天地規則頓時失去了有序的狀態，變得紊亂起來，到處亂竄，在他們的身體上快速穿梭，像是受到了驚嚇。
冷延商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濃，漸漸籠罩了這個身體，恢複成了往日神秘的模樣，聲音透過濃霧傳來，“我說過，我和李清湖有共同的目的。”
“當年殺死俠，你也有一份，現在想要彌補或者懺悔，已經晚了。”夏侯尊譏諷道。
“我對於我所做，並沒有任何悔意。”冷延商態度堅定，“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計劃當中的步驟在前進，雖然經曆了許許多多的波折，浪費了很多年的時間，但是一切都是值得。”
夏侯尊嘲諷的意思更加毫不掩飾，“我覺得你腦子真的是進水了，等到李清湖再次進入大道鏡，你到時候會尿褲子！”
李清湖看著這些萬民眼中高高在上的大國領主，在他的麵前表現出憤青的模樣，在商量著低劣的仇殺戲碼，不要臉的姿態，當真是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