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道雄渾的聲音在衙門口響起,張郃身著鐵甲倒提透甲槍從門外大步走了進來,“啟稟主公,末將已經查明公孫康兄弟二人的去向,特來繳令。”
王黎剛剛送走閻柔,正和郭嘉商討後續賑災事宜,聞言抬起頭來,眉頭微微一皺:“他們可是去了塞外?”
張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出主公所料,他兄弟二人的確領兵去了赤峰,不過他們現在又重新殺回來了!”
殺回來了?
“他兄弟二人可是去搬兵了?”郭嘉抬起頭來眼神一亮,“儁乂,你先不要揭破謎底,且讓郭某猜上一猜。赤峰瀕臨右北平、遼西和昌黎三郡,一慣以來都是鮮卑軻比能的地盤,他們此次請來的援軍莫非是軻比能和烏桓的人馬?”
不等張郃回答,郭嘉又搖了搖頭繼續道:“軻比能與公孫度多有摩擦,素來不合。公孫康兄弟二人雖無統帥一方的能力,卻也不是短智之人,想必他二人不會自投羅網。
是了,遠交近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公孫度與軻比能不合,卻與厥機、彌加和素利三人臭味相投,公孫康兄弟應當是去投他們了。不過,厥機三人一向在漁陽外圍活動,難道他們恰巧也趕到了赤峰?”
“果然不愧是鬼才郭奉孝,雖不中,也不遠亦!”
張郃讚歎了一聲,從袖籠中抽出一份軍報遞給王黎,朝站在一旁的於夫羅哂然一笑,“起來,公孫康能夠重新殺回遼西,這莫大的功勞還有於夫羅將軍的一份!”
張郃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詭異,於夫羅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再一聽張郃話中有話,心下又多了幾分不安。
“儁乂將軍此言何意?本單於雖然曾為袁本初效力,但那終究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本單於的一顆心可全係在衛將軍的身上,儁乂將軍且莫胡,那公孫康兒與本單於素無往來,他重新殺回遼西幹我甚事?”
張郃微微一笑卻並不解釋,於夫羅心中更加沒底了。
好在郭嘉和王黎早已匆匆閱完斥候們探回來的軍報,聽著張郃試探性的言語,王黎搖了搖頭將戰報放在案桌上,想了一想又將戰報轉給於夫羅,臉上浮現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確實不關於夫羅單於之事,隻不過機緣巧合,單於的公子恰巧卷到事故中罷了!”
原來,那於夫羅本名欒提於夫羅,乃是昔日南匈奴羌渠單於之子,因中平年間帶兵到中原協助漢靈帝鎮壓黃巾起義,恰逢匈奴國中叛亂,羌渠單於被殺,於夫羅被迫滯留中原,與白波軍沆瀣一氣在太原與河東等地劫掠為生。
後來,董卓矯詔扶持陳留郡王上位,致使漢室軍閥混戰下大亂,於是於夫羅率兵投了袁紹,成為了袁紹手中的一枚棋子。
本來此次公孫康一事與他的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誰讓他生了一個兒子叫做劉豹呢?誰讓他的這個兒子野心勃勃竟然色令智昏的與呂布搭上了線呢?
於夫羅看完戰報立時目瞪口呆,他實在沒有想到劉豹居然背著他幹出了這樣的大事,他也實在沒有想到劉豹居然和呂布以及公孫康等人攪合在了一起。
早知道,當初袁紹兵敗之時,他就不應該讓呼廚泉與劉豹一起回到草原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單於但可放心,本將軍還不至於因此而失了分寸懷疑到你的忠誠!”王黎向於夫羅擺了擺手道,“不過戰場上刀劍無眼,為了令公子以及你匈奴一族的安危,令公子的人馬本將軍就隻好悉數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