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巧舌如簧生是非,添油加醋白染黑(1 / 2)

出了鐵鎖關一路向南,老天爺的口袋就像是漏了一般,五湖四海長江黃河的水從口袋的縫隙裏滾將出來,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的瓢潑如注。

雖然一身淋的澆濕,頭發也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可張任的一顆心卻像是身上那件被塵灰染成灰褐色的鎧甲一樣,早已在雨水中洗滌如新,重新亮了起來。

鐵鎖關、五丁關、牢固關和定軍山的失利雖然讓他有些精神不振,但是能夠領著麾下的兄弟從那名聞天下的王屠夫的天羅地網中全須全尾的逃出來,無論如何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雨有點大了,兄弟們,再跑快一點,爭取明天太陽下山之前能夠趕到成都,到時候我請大家去萬福橋邊登甲巷吃廖排骨和溫家水煮魚!”張任看了看天色,朝眾將揮了揮手,戰馬如閃電一般竄進前方的雨簾。

廖排骨和溫家水煮魚都是西川名菜,雖然用料及其簡單,但是經過一番烹煮,紅而不辣、辣而不猛、香辣味濃、肉質滑脆,極為下飯,在成都尤其出名。

平日間,眾人哪裏有這個機會去大快朵頤大飽口福?

經過鐵鎖關一役,又被傾盆大雨洗禮,眾人內心的火熱早已澆滅,突然間聽到將軍如此體貼的話語,心裏頓時猶如被人用熨鬥熨過一般,感覺到格外的慰貼。

一陣歡呼過後,眾人迅速重新擺起箭矢大陣,跟在張任身後向前方疾馳,很快的就徹底的淹沒在茫茫的雨霧中。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成都等待他們的並不是那一盤盤香噴噴的廖排骨和溫家水煮魚,而是街頭巷陌中隨風四起的謠言和來自朝堂上冰寒刺骨的冷箭。

……

成都,刺史府。

看著攤開在案桌上的兩封自前線來的急報,益州刺史劉璋冷汗直冒,麵色如土,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這豎子誤我,這豎子誤我也!”

主簿黃權挺身而出:“敢問主公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令主公進退失據?”

“發生了何事?”黃權的話音剛落,劉璋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從案椅上跳起來,將案桌上的兩封書信拋到黃權腳下,聲音尖銳高亢,仿佛當年先帝身邊的十常侍。

“你們還好意思問發生了什麼事?若不是今晨收到細作打探來的情報,隻怕這成都什麼時候被王黎包圍了本州都還被你們蒙在鼓裏!你們自己拿去好好看一看,這些就是你們一起舉薦的將軍!”

黃權急忙撿起地上的紙條匆匆一閱,臉色劇變:“主公,這紙條上說的可都是真的?”

“不是真的難道還是煮的?”

劉璋哼了一聲,在案桌上重重的一拍,臉上的肌肉憤怒的顫抖著,眼睛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邪火,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顫顫巍巍的指著黃權。

“黃公衡,本州任你為益州主簿,托你為心腹手足,並依你所奏,調張任、嚴顏和吳懿三員大將前往平昌和定軍山打造我西川第一道防線。

本州不奢望他們能夠固若金湯將敵人禦之於國門之外,卻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資敵叛敵,將平昌、三關以及定軍山悉數拱手讓於王黎那廝,致使我西川大門洞開!

你說,你如何對得起本州對你的巴心巴肝,如何對得起本州的信任!”

劉璋的話像是一道驚雷一樣在刺史府中炸響,將堂上的文臣武將轟了一個外焦裏嫩。

昔日的巴西太守龐曦挺身而出走到堂下,朝劉璋抱了抱拳諫言道:“主公,微臣雖然與嚴顏、張任兩位將軍打得交道並不多,但是,以龐某看來這兩位將軍都是一時之豪傑人中之龍鳳,其丹心可昭日月,絕非賣主求榮之輩,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有什麼誤會?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難道本州還會冤枉了他們不成?”劉璋眉毛一挑,掃了龐曦一眼,心中的怒火再度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