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這老鴇的速度挺快，才不出一盞茶功夫，就有一溜兒的姑娘站到了我和絲絲麵前。我快速看過去，沒見到熟悉的身影，又看一眼絲絲，絲絲會意，皺著眉頭跟老鴇吵鬧：“我們哥倆花了一錠金子和一顆珠子，難不成就這些貨色，還不如回家抱老婆呢。”
\t老鴇一聽臉色變了，倒不是因為絲絲說她的姑娘難看，應該是怕絲絲開口要把東西要回去。她尷尬地笑笑，大罵身邊的人：“還不去把咱們芬芳舫的兩位花魁姑娘請來。”
\t“媽媽這麼做讓我怎生是好？”我跟著起哄，指了指她手上攥得緊的金子和夜明珠，“我抱著如此誠意來找樂子，你卻給我找些委屈受。”後一句話免不了語氣重了。
\t老鴇的臉色徹底鐵青了，她哪裏能得罪得起麒麟銀號，忙賠罪地說：“是是是，是我失誤了，咱們樓裏這兩位花魁姑娘是借了我的船掛牌的，一般不露麵，瞧我糊塗了。”
\t我不置可否，安靜地坐在那裏等著。不一會兒，就有一抹墨黑的身影出現，身後跟著藍衣女子。
\t她們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滿臉震驚，甚至墨黑衣衫的姑娘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退縮。藍衣女子卻很快收斂了神色，拉了墨黑衣衫的姑娘的衣角，裝作不認識地從樓上走下來，對著我福身：“爺。”
\t我挑起眉來看著她倆，還真是有苦衷，又或者是蹊蹺？
\t絲絲先我開口跟老鴇說：“這兩姑娘爺要了。”又怕老鴇不答應，湊到老鴇麵前寒著一張臉問，“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t老鴇是個勢力懦弱的人，絲絲這樣看她她哪裏受得了，怕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回答：“哪……小人哪敢？隻是兩位姑娘……”
\t我就知道她做不了主，瀟灑地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褶子，打斷老鴇的話，淡淡地問藍葉和墨兒：“要跟爺走不？”
\t墨兒和藍葉沒想到我這麼直接，對視一眼，藍葉又跟絲絲有了一陣眼神交流，低著頭囁嚅：“爺這等人，我們吃罪不起，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t我勾著笑容，伸手捏住藍葉的下巴，調戲地說：“這性子夠嗆，我就喜歡了。”又轉身對老鴇喝道，“還不備房間？”
\t老鴇還呆愣在那裏，一聽我語氣不佳，點頭哈腰地趕緊跑了，臉上撿到寶似的笑容看起來格外刺眼。
\t芬芳舫的房間裏，我跟司馬如坐在桌案旁，絲絲站在我身後，藍葉和墨兒筆直地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
\t我冷著臉自己斟著茶水，端到鼻尖處聞了聞，潑了出去，語氣卻很淡然：“什麼破茶，哪是給我喝的，還是冷的。”
\t墨兒小心翼翼地說：“我去替娘娘重新沏一壺來。”
\t“不用了。”我阻止，奪過墨兒手裏的茶壺，冷聲道，“倒是跟我好好說說你倆的打算，比沏茶來得討我歡喜得多。”
\t墨兒是習慣了我不計較，始終跟她笑嘻嘻的日子，乍一見我黑臉，連平時冷靜得滲人的性子都丟了，慌張地原地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