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嫻心慌意亂,一路飛車。
路過街角的時候,樹下乘涼的一個老人,扯著嗓子喊道:“丫頭,你表姐家孩子掉河裏了……”
“我知道了。”
錢嫻飛快的應答了一聲,一陣風一樣擦過這堆人,拐過路口。
“哧——哐當——”
“嘭——”
急刹車的聲音,自行車撞擊汽車摔倒的聲音。
“哎呀!”
隨著一聲慘叫,錢嫻跌坐在汽車的車輪前,她的後腦勺重重的磕在汽車上,她隻覺得眼前一黑,鑽心的疼痛讓她的眼淚頓時奔湧而出。
她使勁閉著眼睛,使勁皺著眉頭,使勁咬著牙關,似乎這樣才能忍住疼痛。
“喂,沒事吧。”
隨著男子波瀾不驚的聲音,錢嫻感覺壓在身上的自行車被搬走了。
可是疼痛依然在整個大腦攢動,錢嫻喘著氣:“我是不是腦震蕩了,腦袋裏七零八落的,疼,哎呀,我會不會死啊。”
“這麼多廢話,證明你活得很好。”
錢嫻撩撩眼皮,還是感覺旋地轉,眼冒金花,身體似乎不受大腦支配,軟綿綿的。
她有氣無力地地:“我站不起來了!我使勁也站不起來呀,怎麼站不起來呢?媽呀,不會是像我媽一樣癱了吧,千萬嗚嗚,我不要癱啊……”
“別喊了。”
男子著彎下腰,一手拖著她的雙腿,一手攬著她的腰。
錢嫻頓時感覺濕漉漉的,突然,幾個水珠滴落在她臉上,或許是冰涼的刺激,她突然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因為他戴著墨鏡,錢嫻的視線不由得下移,筆挺的鼻子,嘴唇邊的胡子很明顯,好像很久沒有打理了。
還沒等錢嫻話,男子拉開車門,把她塞到副駕駛座上。
“等一下。”
什麼情況?自己連對方的模樣都沒看清楚,就被他塞上他的車,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啊,他帶著墨鏡胡子拉碴的,會不會是逃犯?
錢嫻的腦海裏立刻閃出各種可怕的畫麵。
“你幹什麼?”
那叫一個手疾眼快,錢嫻一下拽住對方的體恤,心想,不能讓他關車門啊!
此時,墨鏡男剛把她放下,還保持著前探彎腰的姿勢,被錢嫻突然的一拉,他慣性撲向副駕駛座,他的臉一下撞在錢嫻的額頭上。
立刻,一股鈍疼從額頭發散開去,錢嫻條件反射一樣立刻向外推搡他。
“你磕疼我了!”
男子一隻手拄著駕駛座,一隻手按住嘴巴,錢嫻看他嘴上有鮮血,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額頭。
“血是我的。”
墨鏡男皺著眉頭,拿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他起身探出車外,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後,扭頭對正要下車的錢嫻:“丫頭,力氣真大!看來,你沒事!”
錢嫻活動了一下脖頸,甩了甩手臂,然後慢吞吞地下了車。
她伸手打算把車門關上,卻突然被眼前的汽車嚇到了,眼前是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
對,沒錯,以前在遊戲搶車位裏,她關注過這種豪車,這車在大街上少見的,不,應該,錢嫻還沒見過。
看來,這人還真不是逃犯,開著這種車的人怎麼可能是逃犯?
管他什麼人!錢嫻扭了扭腰身,除了胯骨和腿有點疼,身體別的部位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她又邁了兩步,嗯,也沒像她害怕的那樣,她沒癱瘓!
隻要不癱瘓,磕傷碰傷都不叫事!
錢嫻想到這裏,感覺腦袋也清爽了,她飛快的向車裏瞟了一眼:“嗯,我沒事。”
完,錢嫻一瘸一拐的走到自行車前,她手扶車把剛要走,忽然發覺車把歪了,她來到自行車前麵,用雙腿夾住前車輪,雙手用力把車把掰正。
隨後,她拍了拍被車軲轆弄髒的褲角,這才發現腿蹭破了皮,還在淌著血,她彎腰看了看,因為從包包裏沒找到紙巾,她隻好站起來。,
她這才發現,墨鏡男一手按住自行車的車座,正在打電話。
他看錢嫻推車要走,他冷冷地:“就這樣走了?”
“我沒事的。”
錢嫻完推車。
“你手拿開,我要走了。”
她著用力推車,可是男人的手就像一把鐵鉗子牢牢地把車夾住,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