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你……去的?”錢嫻沒想到會是這樣。
“嗯呢,正趕上電梯壞了,他背著我上的三樓。”
錢母著就掉起了眼淚:“當時我差點哭了,我要是生個兒子,用得著陌生人背我嗎?你我多不自在?你,你能背我的動嗎?你要是答應相親,你們成了一家子,那姑爺背我,也不至於尷尬吧。”
“我160斤呢,林偉背著都沒費勁,哎,上哪找這麼好的姑爺啊!”
“哼,一口一個姑爺……媽,你咋不給我打電話,我也好跟著去啊。”
“你不是忙嗎?民宿門口停了一堆車,一堆人。”
原來,下午林偉給錢母送來藥方,可是胖嬸,藥這東西可不能瞎吃。
林偉隻好帶著林母和姥姥的藥方去看了中醫。
因為錢嫻母親不是單一的腰間盤突出,還有摔傷造成的錯位,醫生,這藥不算對症,不過,可以緩解減輕症狀。
醫生建議吃個療程,林偉買好了藥,又把錢母送回了家。
母親:“我出去的急,沒帶錢,我手機又沒支付寶,錢都是林偉花的,該咋辦,你應該知道吧。”
“奧,知道了。”
聽著林母的一番話,錢嫻的心是不出的感覺,突然的措手不及。
一個背著自己母親看病的人,怎麼不會好感呢?
雖然這好感和愛情無關。
錢嫻也見過他的人,聽過他話,這個人是自己的相親對象,命運有意安排他們可以選擇一下。
可是,她逃跑了,可是,不逃又怎樣?
她想起那可惡的條例,還有那個製定條例的冤家,一個讓自己悄悄牽掛的冤家。
整個下午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裏,她竟然莫名的孤獨,她看別人的愛情故事,可是腦海裏卻是高鑒和她。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錢嫻給母親熬了藥,又在熬藥的空擋給工地上的民工訂了外賣。
可她就是不想給林偉發消息,該怎麼開口啊!
母親後來搖著輪椅,來廚房看了幾次,她也不怎麼話,心事重重的。
錢嫻隻好沒話找話:“媽,我也學個車本吧。”
“你有車呀。”
“以後會有吧。”
“你有時間啊。”
母親的話帶著槍藥味,哎,錢嫻心想,完了,隻要她不答應和林偉事情,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她想了想:“林偉買藥花了多少錢,我給他轉賬。”
“你沒長嘴巴嗎?你不會去問嗎?”
錢嫻心裏連連叫苦,這時候,黃毛旺旺叫了兩聲,它用爪子撓沙門。
錢嫻拿起一個不鏽鋼的盆,盛了一碗飯加上剩菜,打開紗門放到門口。
黃毛想從門縫裏擠進來,錢嫻伸手把它推出去:“在外麵吃吧,你媽生氣呢,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
後院沒開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草叢中蟋蟀的叫聲,此起彼伏。
夜風撫過,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些淒冷,黃毛安靜的吃著,它的影子在黑暗中顯得瘦無助。
“下午林偉來的時候,黃毛沒叫,就趴在後麵沙門上直勾勾的望著他。”
錢母的輪椅就停在後門口,她一直安靜的看著黃毛吃飯,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話。
錢嫻哭笑不得。
怎麼辦啊,母親和林偉媽是一樣的症狀,相思病了。
“嗯,知道了,和你一樣,喜歡他。”
錢嫻把熬藥的砂鍋端下來,放到桌子上,把藥倒進碗裏:“太燙了,等會兒再喝。”
完,她拿著手機要走。
母親問:“幹啥去?”
錢嫻頭也不回地:“給你姑爺打電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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