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居正緩緩放下了雙手,在兩人電光石火相互企圖用眼神殺死對方時,挽今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幾個黑衣人呢?!
“大人。”遠處的金隼匆匆趕來。
洛居正湊近挽今耳畔,幾乎是要咬著挽今的耳朵輕聲道:“今夜酉時,聖山湖畔。”說罷,轉身,最後意味深長的瞥了沈相一眼,與他擦肩而過,朝祭祀天台走去。
沈離蒼白略顯病態的小臉此刻笑的好不妖嬈。
等洛居正走遠,挽今直視著沈相離眼睛目光明滅不定。她沉默了良久,終是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疑問,是陳述句。
“從黑衣刺客到撞破李太後和洛居正的好事,都是你安排的吧。我說這些人怎麼一把我趕到這裏人就全都沒影了呢?”雖說躲進這房子是她自己選的,可是恐怕就算她不躲進去,前方也會有人將她攔截,逼她到這裏撞破這兩個人的好事!
她越想越不對勁,怪不得她老感覺那些人就像是在趕雞趕鴨一樣趕著她跑。怪不得放著這麼多高官顯貴不殺,他們這些刺客要來殺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小禦史。
怪不得怎麼這麼巧沈離就這麼精準的出現在了他們兩人麵前,怪不得怎麼一個國學院祭祀連李太後和小皇帝都出來了。這麼一連串疑點串起來,挽今忽然覺得思路都明朗了。好個拙劣的反間計啊……
不過挑撥她與洛居正對沈離有什麼好處呢?這件事李太後難道沒有參與?她也是被沈離算計的,還是她也是謀劃者之一?
挽今想想最後一個假設就覺得毛骨悚然,如果李太後也參與的話就很明顯的說明李太後已經知道了她女兒身的身份,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要是她知道了她靈黛公主的真實身份……
挽今一想到這兒瞬間目光陰冷“你告訴了太後我的身份?!”
沈離挑眉:“血口噴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一種被徹底背叛的憤怒完全激怒了挽今,她口不擇言直戳沈相的痛處“相國大人可別謙虛,七歲的時候就敢殺死自己的親伯父,為求榮華富貴與害死自己生母的人同流合汙。您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我說過我沒有便是沒有。夏禦史可真是了不得的好口才,都抵得上名捕了。趕明兒讓你去京城的衙門口當捕頭吧。”他笑,語氣中的威脅不言而喻,全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低氣壓,連一旁的金隼也不敢說話。
“你!”挽今怒從心頭起,可麵對身份與職權都高她一大截的沈相國,還是不敢過於惡從膽邊生。沈離這人雖人品差,時常耍耍腹黑犯犯賤,但誠信度還是有的。
起碼與他在冉雲拜師的這十幾年他從沒有騙過她。而且這禦史的官職還是當初沈離幫她討來的,如今萬不可以和他撕破臉,小不忍則亂大謀!
沈離與她從小便拜入師父門下,兩人都是知根知底,挽今以前的事一件也瞞不過他。
她惡狠狠揮袖離去,身後的沈離笑的好不愉悅。
不急,她對李太後所有的疑惑,或許在今晚和洛居正見過麵後一切都將會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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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儀,今晚我要的是女裝。\"挽今略有些疲憊換下官服,看到幼儀遞來一身平時她在府裏穿的男士便裝,淡淡的說道。
幼儀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驚歎的問道:\"小姐,大晚上的你去色、誘啊!\"
色、誘?挽今瞬間扶額,如果是真是色、誘這麼簡單就好了。
\"得了吧,你家小姐色沒自己倒貼錢就不錯啦。\"可能是幼儀驚歎的聲音實在太大,屋外的金隼戲謔道。
……
畢竟是女子,挽今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最在意的。她對著銅鏡看了良久,緩緩對正在為她梳頭的幼儀道:\"今晚……恩,怎麼好看就怎麼裝扮。\"
\"啊?\"幼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家小姐這顆饑渴了太久的心終於要翻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