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今挺直了身板“啟稟太後……”
“啟稟太後,臣覺得此次鄞州大捷疑點重重。畢竟在這樣的季節有如此大批的匈侇軍隊南下,未免太過可疑。”一聲男聲打斷了挽今未出口的話。
出聲的正是站在挽今身邊的吏部尚書王直,挽今還記得他上次因為阻止新政推行的事逼的洛居正當眾耍無賴。
“哦,是嗎?王大人有什麼看法呢?”李太後眯了眯眼,語氣似有些不愉快。
王直迎上李太後的眼睛正色道“鄞州向來少有人煙,這次竟然有一千多匈侇兵出沒,實在太過反常。”
此言一出,一幹大臣原來的喜出望外立時化為了不安。
李太後皺眉“匈侇為遊牧民族,自古便逐水草而居,出沒沒有定數,並不足為奇。”
“可鄞州荒漠廣布,特別是古登堡等地現在還在鬧幹旱!”王直的脾氣就和他的名字一樣,直來直去。他身邊的同僚都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小皇帝在龍椅上一直保持沉默,臉色卻不好看。
沈離在一旁做壁上觀。洛居正也沒有說話。
朝廷權傾朝野的兩大重臣均未表態,挽今和其他一幹大臣也不好插嘴。
之前也是王直公開反對李太後推行洛居正的新政,甚至暗中指責李太後與洛居正暗中有染。隻怕此時李太後心裏早已是恨死了王直。
“王大人對千裏之外的消息竟然還能把握的如此全麵。”李太後眼露殺氣,話中有話。
“臣心係大邑,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天下興亡,匹夫自當有責。”言下之意是他都是為了大邑的安危而做足了功課。
挽今心中暗想她或許是低估了這位王尚書。除了一腔愚忠,王直的腦子還是很好使的。
畢竟乍一聽古登堡大捷的消息,一般人都是欣喜的。很少有人能馬上想到其間深層的種種奧妙。要不就是王直心憂大邑為北方的匈侇知己知彼做足了準備,要不就是與她一樣——有不臣之心。
當然,王直應該是前者。
……
整個朝堂陷入了僵局。李太後麵色不善,小皇帝也一臉凝重。挽今也低斂著眉目沒有說話。整個永和宮被一種詭異的沉默包圍著。
“嗬嗬……”
這個時候估計也隻有沈離笑的出來,挽今看著他魅惑眾生的側臉,忽然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何不勞煩夏禦史去查查,當初俺答的危機能順利化解,還不是多虧了夏大人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擦!我謝謝你全家!
挽今心中狠狠的罵。沈離這小賤人是在罵她還是在誇她,總是在關鍵時刻準確的險她於不義!就知道這小賤人定是要拉她出長安,他以前就一直不喜歡她和師父在一起。
曾經在冉雲,她好不容易抓住時機找師父練劍,他拉師父去下棋。她找師父解惑,他拉不諳人情世故的師父去花樓喝酒,一喝還是爛醉的三天!現在師父來了長安也硬是要把她拉去查案……
珠簾後的聲音仿佛沉思了片刻“那夏大人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