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賣做小倌(1 / 2)

洛居正一鬆手,挽今就趕緊跑到徐娘麵前,對著她鄭重的一字一句道:“我願與花溪姑娘一較高下,隻要媽媽你之後肯願賭服輸,在花溪姑娘輸後將這焰淩花贈與我。”

什麼玩意兒?徐娘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持著粉嫩粉嫩的羽絨扇笑的簡直叫一個花枝亂顫,在挽今眼裏好似一株風中抽搐的桃花。她靜靜的看著徐娘,等她笑完。

抬頭對上挽今平靜無波的眸子,徐媽媽不笑了。她搖搖頭,不知這丫頭是不曉得天高地厚的真傻,還是不自量力到一定程度。先不論花溪的美貌,就是單說她的琴技與便是天下獨絕的大師,就算是當初名動長安的第一才女阮薇,如今聽聞花溪所奏也定是自愧不如,更何況是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小丫頭,我最後勸你一句。這是醉仙閣,不是你想來撒野便來撒野的地方!”徐媽媽一聲冷笑,她可沒有功夫把這麼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個沒見過多少世麵的窮酸丫頭身上。

見徐娘滿臉的鄙夷與不屑,挽今低頭快速思索了片刻。隻怕她若不說出些狠話,這裏的所有人隻是把她拿猴兒看,當她是在不自量力的說笑……

隻聽挽今淡淡道:“若我輸了比試,必血濺當場、以命想抵,決不食言。”

聞言洛居正的眼睛瞬間撐大,略帶驚訝的望著她。而四周在場的人都已是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人不是明擺著找死嗎,莫非腦子是被驢蹄了?不自量力就算了,幹嘛還要把命搭上,這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

洛居正微微皺眉,他倒不是太擔心挽今。他了解她的行事風格,心思縝密如她一般不會打毫無勝算的仗。隻是他不知為何會隱隱覺得不安,挽今鐵了心得要到這焰淩花究竟是為了什麼?

其實挽今心裏也隻有五成的把握。她並不是怕比不過什麼花溪姑娘,而是怕如此張揚行事之後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猜忌。

值嗎?挽今在心裏暗暗問自己,即使自己隱藏多年的身份有可能會因此一夕暴露,也值得嗎?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也仍是拿不定注意。她不喜歡優柔寡斷,除了那次王雨柔問她為什麼不能娶她之外,挽今還真再沒有碰到過如此糾結的問題。一旦她舞出當初靈黛公主曾經豔驚三國的鳳傾歌,很可能有人就會因此對她產生懷疑。就算在場的人沒有懷疑,日後也必定是個禍患。

感覺值不值已是個繞不出彎兒的死胡同,挽今便在心裏問自己願不願意。

願或是不願?她揚唇輕笑,既然他是一身坦蕩的毫無牽掛,她為此賭上一場又有何不可。

“媽媽可願意?”挽今笑著問還愣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的徐娘。

這人簡直是瘋了……

看著挽今這清清潤潤的笑,徐娘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媽媽。”這時,樓上忽然有一個侍女走到了徐娘身邊,貼著她的耳朵輕輕耳語了幾句。徐娘微微皺眉,良久也是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挽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好,我答應你便是,你可莫後悔。”徐娘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花溪是怎麼想的,聽到了樓下這麼吵鬧的動靜竟派個丫鬟下來和她說她願意接受與這窮酸丫頭的比試。這倒黴丫頭的腦子不正常也就算了,難道連花溪的腦子也不正常了嗎?這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事,難道今晚這好好的良辰美景,還真要讓這臭丫頭的髒血髒了她這堂堂的醉仙閣嗎?但花溪這顆閃閃發光的搖錢樹是連她也不敢輕易得罪的主,可真要是讓這丫頭血濺醉仙閣那她以後的生意還要怎麼繼續做下去啊!

徐娘真心希望挽今現在立刻識相的後悔。

“絕不食言。”挽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出口後自己也愣了愣,她也沒想到為何自己會如此這般的堅定。

雙瞳散發著璀璨的亮光,紅唇涼薄,如綢一般的烏發,美的英姿勃發……洛居正在門外一瞬不瞬看著她的樣子,微微皺眉。

當初他初入官場還僅僅隻是夏階的學生時行事步步小心謹慎,便是挽今在夏府的議事廳扮作侍女位於夏階身邊靜靜聽他們議論朝事時的這副模樣使他亂了原本平靜無波的心。那種明明想要鋒芒畢露卻仍舊低眉隱忍的樣子,和那時他的心境異曲同工。

可是這樣的她,那種運籌帷幄、英姿勃發的美,洛居正望著卻是讓他覺得如此陌生而不可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