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聽說你送外賣的那家店是你父母開的。所以想征詢你的意見,看這份文件是直接交由你手中,還是我轉交給你父母?”
“哪裏用得著這麼麻煩?這些東西你直接交給我就好了。”說著,伸手便要將文件奪來。誰想對方長指一掀,已攜了文件回手,挑眉道:“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你既收了東西,那這些大大小小近5萬的費用,就全權由你打工抵債吧。”
“你怎麼能這樣?當日明明就是你……”餘曉瑤不滿,然而辯解的話還未出口,袁澗樞已搶占先機,“我怎樣?顧客就是上帝,你的父母難道沒有和你說過這些嗎?肉球。”
又是這樣的對白。
如那日陽光明媚的正午,她拎著外賣走進了如水晶球般的雜誌社。電梯門一開,她就看見了他。耀眼奪目的讓她呆了又呆。可那人毒舌的厲害,許是剛訓完員工,臉上的餘怒未消,對她語氣更是不善。但話未說完他卻突然止了口,臉上竟是欣喜的模樣,“肉球?”
素未被嘲笑過體型上的缺陷,曉瑤聞言當即暴走,怒道:“你才是肉球,你全家都是肉球!”語畢,那飯盒便直直扔向了他。留下華麗的轉身,走的頭也不回。
而瀟灑的結果,就是今日的狼狽。
曉瑤一邊後悔當初不該聽了戴戴幾句花言巧語便樂嗬嗬的趕來聽講座,一邊苦了張小臉朝袁澗樞問道:“打工抵債,要多久?”
“所以呢?你是準備未來三個月都要為革命無私奉獻了?”戴佩妮雖與終極boss殺得眼紅,卻也不忘調侃一下蹲在角落黯然神傷的曉瑤。
“不然呢?難道真讓他把這件事告訴我媽?”腦補了下母親大人知道後的惡果,曉瑤還是禁不住一顫。搖搖頭,她又是一聲感慨,“這世界還真小,從A市跑到C市,竟還是叫我撞見了他。”
“這就叫緣分。要我說人家年收入上億的袁作家,怎麼會為了區區5萬而不辭辛勞地來C大開演講。興許是他對你有意思,倒不如來個郎情妾意,從了他得了。”戴佩妮說得正歡,曉瑤卻打斷了她,“戴戴你是知道的,且不說袁澗樞是否果真如你所言,就是我自己,心裏也是有了人的。”
“得了吧,葉玉那個負心漢把你丟在這裏四年不管不顧,你又何苦這般上心?”戴佩妮說話向來一針見血,這一句便又戳到了曉瑤的痛處。曉瑤苦苦一笑正欲反駁,戴佩妮已攸地大叫一聲,“呀,這boss居然趁老娘不注意偷襲得老娘隻剩一滴血了,都怪曉瑤你……咦?這不是KO榜上的首席大神黑色幽默嗎?他這是在幫我?”
耳邊戴佩妮的聲音依舊不斷,曉瑤的思緒卻已飄遠。
窗外陽光正好,亦如昨日。
她仍舊記得他替她拾起書本的右手,修長而有力。
沒有人會明白葉玉於她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是心底絕望處盛開的夏花,給予了她大半個青春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