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袁澗樞一通電話,竟叫院長直接親自迎接。
曉瑤料想袁澗樞資本家一個,財大氣粗也是有的,所以對於院長的親臨不曾奇怪,更直接無視那院長不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可是直到走進醫院,腦袋上被粘上許多奇奇怪怪的電線,曉瑤才終於感覺到奇怪。
敢情來看病的是自己?
意識到這點,曉瑤才察覺方才自己確實有些頭疼。不過那自從失憶以來便總是間斷性發作,她從不曾在意。誰料,袁澗樞竟直接把她帶到醫院。
還有,方才袁澗樞安慰她說“不怕,有我在”,起初她正難受不太在意,現在看來也是奇怪。正常的人看見她那種情況,通常不都是詢問她怎麼了的嗎?為什麼袁澗樞鎮定的好像早就知曉?
曉瑤凝視著袁澗樞,神情是難得的嚴肅,“老板,關於我,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頭還疼嗎?”袁澗樞並不回答,隻是伸手輕輕替曉瑤揉捏著太陽穴。那樣俊美的臉龐配上那樣柔情的眉眼,曉瑤微微有些癡了。
“不疼了。”曉瑤不禁回應,後又想到什麼,“明明是我先問你話的,別扯開話題!”
袁澗樞失笑,放下替曉瑤揉捏的雙手,盯著她看了良久,終是一句歎息,“肉球,我怎麼舍得瞞你?”
曉瑤一愣,不說話了。
袁澗樞近來明裏暗裏總是說些曖昧不清的話,曉瑤又不敢明問,害怕到頭來原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袁先生,我們出去說吧。”
曉瑤仍在糾結,醫生卻已經取下按在她腦袋上的儀器,對袁澗樞道。
袁澗樞點頭,朝曉瑤輕輕一笑,便隨醫生離開。
曉瑤沉醉在袁澗樞那抹絕世的笑容裏不可自拔,也就不曾在意那名醫生神色上的嚴肅。
半響,曉瑤漸漸回神,抬頭便看見袁澗樞正走回來,在她跟前蹲下身子,似水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曉瑤奇怪,側著腦袋也回望他,隻一眼,就又險些跌進那雙過分迷人的雙眼。曉瑤勉強讓自己不那麼花癡,被袁澗樞盯的有些不自在。剛想開口問原因,對方卻一把將她摟進懷中。
那力度弄得曉瑤生疼,她欲抱怨,卻不知怎麼就是開不了口。
或許是屬於袁澗樞身上清新好聞的薄荷香氣,令曉瑤留戀,不願離去。
又或許,是這樣的袁澗樞,看似沉著,卻好像在隱忍些什麼,讓曉瑤也為此難過。
想起方才他和醫生出去談話,曉瑤想想,還是開口問道:“醫生他說了什麼嗎?”
失憶的事情曉瑤從未和別人提汲,想是震驚到了袁澗樞了也不一定。
微微打好腹稿,曉瑤正要安撫袁澗樞受到震撼的心靈,誰料對方卻放開她,輕描淡寫的一句,“去吃飯吧。”
“啊?”跳躍性太大,曉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後又覺得自己的確餓了,遂乖巧點頭。成功在袁澗樞的引導下,將之前的換話題拋開。
車子開到一家小餐館停下。因為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餐館裏的人並不多。
二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老板娘熱情的遞上菜單,瞧了袁澗樞好幾眼,又笑眯眯的對曉瑤道:“你男朋友?”
這著實是一個高深的問題。他們表麵上是男女朋友,但本質上卻是債務關係。
曉瑤斟酌了一會兒,很是認真的請教道:“您是想聽表麵上的還是實質上的?”
“啊?”老板娘被問呆了,縱是像她那樣見過各色人等的滄桑老人,也沒想到不過“是”或“不是”那樣簡單的回答,竟會和“表麵”與“實質”扯上關聯。一時間,老板娘隻得幹笑。
倒是袁澗樞好心將對方拉下台,道:“我是她丈夫。”
彼時,曉瑤正吞了一大口水要咽下去。聞言大驚,卻吐不出來。勉強下咽後,終於成功嗆到。
袁澗樞趕忙和曉瑤坐得更近些,神色溫柔的拍打她的背,“不就是喝水嘛,又沒人跟你搶,看把你急的?”
那動作,那語氣,委實像是一對老夫老妻。
老板娘見狀很是感慨,“小姑娘好福氣,小小年紀就找到這樣帥氣又體貼的另一半了。”想想,又覺得自己可能叨擾到小兩口的甜蜜時光,準備離開,“你們先看一下菜單,想好點什麼再叫我,不急的。”
老板娘走後,曉瑤花了許久才把氣理順。怒視罪魁禍首道:“你剛剛幹什麼叫別人誤會?”
想她黃花大姑娘一個,剛受了初戀的背叛還沒來得及享受餘下不多的青春時光,來人就把她推進婚姻的墳墓。
袁澗樞無視曉瑤的怒火,氣定神閑的反問,“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就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