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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在大都城集市上,遇到一個賣針頭線腦的貨郎,不一會兒倆人就混熟了,聊得很歡。貨郎誇誇其談他能進入養閑堂,知道大都城內誰家姑娘、姐受聘、待嫁的事。然後,他想用事實來證明自己並沒有吹牛,於是,指著離他兩丈遠的,腳跟前放著四隻捆住了腳的老母雞,等待買主的一對農家夫婦道:“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過去問問那對夫婦,那老漢姓曹,曲日曹。聽他,是三國年間曹操,曹丞相的後裔,至今已經破敗了。他們家有個閨女,今年才受的聘,正等著出閣。”
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棵銀杏樹前,有一對農家夫婦在等著買主買他家的老母雞。夫婦倆的衣著雖然破舊,肩頭、肘部、膝蓋都打著補丁,但漿洗得很幹淨。他們蹲在樹陰下,顯得很焦慮。
丹突然來了靈感。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能用新料子換舊衣服的對象?!於是,他內心激動不已。但他並沒有因此顯露出來,而是十分認真地對貨郎哥道:“大哥,你是大都城的老土地了,我佩服大哥都來不及呢,怎敢不信大哥所的話。”然後,他拱了拱手,接著道:“我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請大哥多多包涵。另外,敢問大哥住在何處,我想改日到貴處拜望大哥,有好多地方想求教大哥。請大哥指點。也想同大哥交個朋友。”
“好,好。你隻要到城南的關帝廟,問看門的老道,是找貨郎哥,便行了。”貨郎哥很爽快地答道,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而後,又打趣似的跟了一句。“哥哥,關帝廟可是我的暫住之處嗬,再隔一年半載,等我手頭賺夠了錢,我可要回老家另起爐灶,娶媳婦,做別的買賣的嗬。”
丹站起身來,對貨郎哥拱了拱手,是自己還有事要辦,便離開了他。但他並沒有走多遠。人仍在集市裏轉悠,隻是避開了貨郎哥的視線。
世上有許多巧事出於“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剛才貨郎哥不經意間所的那句:“他們家有個閨女,已經受聘,正等著出閣。”讓丹激動不已,不僅心跳由此突然加快,而且驚出了冷汗。他想道,今,來集市來對了。底下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無疑是鐵公子為人仗義的造化。韋姑娘有救了。
從丹送貨郎哥燒餅,到相互交談,再到指出曹老漢家有閨女等著出閣。時間雖然不長,也不過半個時辰。但直覺告訴他,貨郎哥在大都城裏,走街穿巷做針頭線腦的買賣,本經營,接觸的也隻是些女流之輩,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但他所知道的事可不少。稱得上是個有能耐的人。他決不會哄騙他。
“家裏有個閨女,已經受聘,正等著出閣”,而且她的爹媽又在集市裏出售老母雞。一隻老母雞能換多少銀子?要不是家裏實在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誰願意拿這不值錢的老母雞來換錢。這豈不是明他們家裏正等著錢為女兒籌備嫁妝。而且未來的夫家也是個窮得響當當的人家,沒什麼值錢的聘禮,更不容是有錢財支撐姑娘置辦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