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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聖旨,鐵禦史和侯爵起身。相互對視著。鐵禦史是一臉的坦然;侯爵是鐵板著臉,像是要一口將鐵禦史吞了一般。
郭仁之收起聖旨,仍恭恭敬敬地供在香案上,並跪倒在地叩了三個頭。
鐵禦史走到香案後麵,站在一張太師椅前,指著另一張太師椅道:“侯爵請。”侯爵即刻來氣了。他想這是我的家,你鐵英憑什麼反客為主。因此,臉上露出十分的不友好的神情,他什麼也不,一屁股坐下了。也不看鐵英一眼。
鐵禦史見了,心知肚明,他淡淡地道:“侯爵休要緊張,本職隻是奉旨察勘,並無為難老兄之意。何況貴府有先皇‘免死鐵券’在,誰也奈何不得。”
侯爵聽鐵英提起“免死鐵券”,這才想起,我何必緊張呢,於是道:“你既然知道,還上本題奏!”
鐵禦史道:“這也怨不得我,韓學士的狀告到了我的衙門,我不得不管。而且有人見著韓學士的兒媳被你手下的人擄入養閑堂,許多路人目睹此事。經老夫踏勘韓願老宅,眼下仍由養閑堂的家丁霸占著。倘若衛利兄不信,你我可以即刻備了車馬前往,一看究竟。為此,本職不得不奏請皇上,下此諭旨。恭請侯爵鑒諒。何況,聖上明旨‘若三日之內無獲,即係欺君,從重論罪’,老夫已騎虎難下了。”
侯爵道:“你知道就好。有皇上聖旨護著,要搜,你去搜好了。”
鐵禦史笑著言道:“侯爵此又差矣。連皇上都明了貴府有先皇‘免死鐵券’在,養閑堂是個閑人不得隨意入內的禁地。故聖旨上隻察勘、查處,並無搜查之意,你不要為難老弟。”
侯爵道:“你知道就好。剛才你的,我霸占韓學士宅院,擄掠兒媳等事,我怎麼毫無印象。你編造故事也得有個根據。”
鐵禦史言道:“侯爵休怒。此事有物證在,請侯爵過目。”
鐵禦史招呼站在他們下手的郭仁之道:“郭知府,你也找個座頭坐了,好話。”
郭仁之道:“謝禦史關愛,在兩位大人麵前,的還是站著話的好。”
鐵禦史指著郭仁之手頭的包裹,明知故問道:“郭知府,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郭仁之很卑微地答道:“回稟禦史大人,那包裹裏是爵爺欲買韓學士祖屋的銀兩。”
侯爵氣憤地道:“豈有此理。你們胡編亂扯什麼,我自己做沒做過,難道我自己會不清楚。”
鐵禦史一付驚訝的神態,道:“這就奇怪了,爵爺要買韓學士祖屋的銀兩怎麼會在你處?”
郭仁之言道:“下官有罪。爵爺欲買韓學士祖屋,韓學士不願。爵爺派去的人硬是留下銀子,揚長而去。韓學士一紙訴狀並將此銀兩投到本府,故銀子由本府代管。”完從袖子裏掏出訴狀,遞給鐵禦史道:“有訴狀在此,請禦史大人過目。”
鐵禦史沒去接訴狀,而是道:“既有訴狀,你為何不審。”。
“下官知罪。”郭仁之答道。雙手仍將訴狀捧得高高的。
鐵禦史言道:“這事我以後再同你算賬。想必訴狀與我處的大同異,我就不看了,你還是請教侯爵大人過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