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迪南德十一世的心,在滴血。

騎兵一直以來,都是伊斯卡尼亞的立國之本,而此刻,這重要的立國之本,卻隻剩下一兩千沒有衝進去的懦夫,他們徘徊在自己周圍,個個都垂頭喪氣。

他已經不想罵了,費迪南德十一世在思考怎樣才能挽回局勢,原本自己留了一千名騎兵待機,隨時準備衝擊倫培爾的所在的地方,而現在,這似乎是自己唯一的翻盤機會。

但是如果衝擊過早,倫培爾的前線部隊回頭防禦,那自己的一千騎兵毫無疑問就打了水漂。現在,敵人的炮組又重新回到了炮位上,繼續發射著那該死的炮彈。如果繼續被他們轟擊,那連肉搏的能力恐怕都沒有了。

那回頭呢?

不行,這種情況下,命令撤退,敵人根本沒有損失的騎兵,就會把自己幾乎大潰退的部隊砍得什麼都不剩,隻能硬著頭皮幹。

“全軍!衝鋒!”

“陛下!”號令手並沒有像他預料中那樣,吹出指令“還有四百米,現在衝鋒是不是早了?”

“衝到射擊距離再!你個廢物!”

號令手思索了下,衝鋒,是指上刺刀準備肉搏,而衝到射擊距離再射擊這種指令,自己從來沒聽過。

想了想,他吹了個四倍速前進的指令。

四倍速前進基本上就等同於“向前跑”了,在副行伍長的奏樂之下,步兵們按著節奏向前跑著。

他們已經明白這就是送死了,老兵們知道這個時候回頭同樣是死,不如正麵一搏,而新兵則畏於背後那剛剛撤下來的兩千騎兵。他們害怕,撤退的時候被這兩千騎兵的馬刀一刀砍了以示軍法。

他們朝前跑著,似乎已經對周圍的人的死去已經麻木了。整個戰場上,彌漫著莫名的臭味和煙火味。此時,這些線列步兵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下一發打不中我”。

二百五十米的衝鋒,終於讓第一排到達了射擊距離,他們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輪齊射之後,開始朝著對方射擊。

炮火,停止了,而敵人似乎越來越近。弗倫索西亞的線列步兵壓縮成四排,前兩排先一排站姿一排蹲姿地射擊一輪,後兩排走到前兩排同樣方式再射擊一輪,然後裝彈完成的原來的前兩排走上前,繼續齊射。

徐進射擊。

這種射擊方式,同時保證了行軍和射擊,在接近到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就會進行刺刀衝鋒。雙方不斷地對射著,而弗倫索西亞第二線列的步兵也會不斷地往同軍種的隊列中補進。以保證火力。

終於,到了五十米左右。

弗倫索西亞的線列步兵舉著刺刀,向已經風聲鶴唳的伊斯卡尼亞軍衝去,而正中的帶著熊皮帽子的高個子線列卻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他們的行伍長,似乎正在喊?在喊什麼呢?

費迪南德十一世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要聽清他們在喊什麼,然而,他寧願自己沒有聽清。

“全體擲彈兵!投彈!”

無數的黑色鐵球從而降,砸到長戟射擊軍的隊列中,而後爆炸開來。

黑火藥手榴彈在人群中爆開,一時間被炸斷腿的長戟射擊軍數不勝數,而在這一波投彈之後,這群高大魁梧的軍人,發起了衝鋒。

“告訴那一千人!衝擊倫培爾所在!”費迪南德十一世看到遠處有敵人的輕步兵,而近處則是無數士兵在屍堆之上拚刺刀,急忙跳下馬,隨便撿起了一把帶刺刀的步槍。對方的騎兵開始動了,費迪南德十一世能看出來,他們想要繞到自己的側後翼來個致命一擊,於是下達了襲擊倫培爾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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