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爾德,是奧洛爾大陸的中心,南方是佩蘭家族的南境帝國,北方是沃菲爾德王朝的佛羅薩克斯帝國,西邊則是牢牢掌控著大海的加息塔利亞。而瑞奇爾德北方城區會館的格局,則與瑞奇爾德萬年不變的交通樞紐地位不一樣,它的布置總是與眾不同的。
老城區會所一進門,就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噴泉、大理石雕塑、寶石鑲嵌的白瓷花瓶還有牆壁上的巨幅油畫——《庶民的瑞奇爾德》,那是自金獅統一奧洛爾後七百八十年前後,憤怒的農民在城內商人的幫助下攻占了瑞奇爾德的畫麵。從此之後,瑞奇爾德加上原來整個皇帝領地,都變成了一個由商人和部分貴族主導的商業邦聯。
而這裏,北方城區,則是城西北距離南邊霧湖的港口和北邊的紫山-瑞奇爾德商路都比較近的地方,南境和北方佛羅薩克斯的商隊、來訪的軍政要員都會直接來到北方城區,再加之瑞奇爾德邦的城市議會和行政機關也都轉移到了北方城區,北方城區已經在事實上取代了帝國廣場成為了瑞奇爾德的行政中心。
而北方城區的會館,自然也和建成不知多少年的帝國會館有著無比巨大的差別。
整個會館是瑞奇爾德本地,乃至整個奧洛爾都出名的一位顯貴家的莊園改建得來,過了前門的花園和廣場,就進到了建築裏麵,門廳不大,但是格外亮堂,裏麵擺放的各式各樣的石像以及油畫都彰顯著主人優秀的藝術品位。通常那些來訪的賓客在宴會或是會議之類的東西開始之前,會在這裏聊聊,欣賞一會不知他們到底看不看得懂的畫作,有喜歡裝腔作勢者還要就這些畫作評論一番。
而過了大門,就是會館的正廳了,整個正廳格外的寬敞,拚接花紋的大理石地麵上,是原來那家顯貴家的家紋,這正廳無比寬敞,也沒有擺放什麼東西。這點是出於多用途的考量,如果這大廳要用於什麼酒宴或是會議,那隨時可以把桌椅從倉庫中搬出來,以保證這個大廳可以應用於各種場合。
大廳左右,是露的陽台,陽台上有供人休息的長椅,陽台左邊能直接看到瑞奇爾德那窮極奢華的行政大樓以及大樓前為了慶祝術士協會複興而修建的廣場和廣場前的一座裝飾性城門。右邊的陽台,則是會館主人家私有的一片大草地,草坪邊是種著各式花朵的灌木叢。
而今,似乎會館中有哪位貴人來,難得的開了一場酒會,瑞奇爾德總督以及幾位部長都出席了這酒會,還有些瑞奇爾德本地的知名豪商以及名媛出席。
一位十八九歲的女孩身穿紅黑配色的吊帶長裙,露出了她白皙的頸項和胸口,上身披著黑底金紋的半袖短上衣。她坐在陽台的長椅上,暗紅色絲綢手套包裹的纖細雙手上端著一杯淡金色的酒液,那芳香的氣味很容易辨識,毫無疑問是萊平伍德莊園的老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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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美麗的姐,您的光輝如此耀目,為何要將它隱藏於月色之下呢?聰慧的玫瑰從不在午夜綻放。”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也走到陽台上,此刻大廳中此刻好像正進行著某個大人物的致辭“您這樣的花朵隱藏在這裏,就像身著華服在午夜的荒野上騎行一般。”
女孩微微笑著,看著麵前這位年輕的紳士“閣下,您這樣的人是可憐的,見慣了太陽的光輝就認為月亮的美麗不值一提,月下醒來的花未必是為了彰顯自己的美麗和芳香,她們可能,隻是想見一見那夢中的月亮。”
男人沉默了,看著麵前的女孩,這女孩依舊微笑著那雙明亮的眸子盯著他,似乎期待著他的回複,她的表情並沒有她話語中那樣飽含刀劍。過了一會兒,女孩看男人沒有回複,便微微起身,向男人伸出了手“剛剛略有冒犯,薩依藍斯平爾德,術士協會的學生。”
那男人的表情顯然有些尷尬,他幹巴地笑了笑,握住薩依藍的前兩指節“迪堪闊得羅,曆史學者,回來,您您姓斯平爾德,也就是,今到訪的斯平爾德元帥是您的親眷?”
薩依藍點點頭,輕啜一口杯中的老陳釀“是的,那是我父親,不過您有一位姓闊得羅的父親,想必這座窮極輝煌的會館,也是您家的產業?”
迪堪得意地點點頭,輕輕撥弄了下他褐色的短發“是的,我姑且算是闊得羅家的本家家長。”
“嗬,那我怕是要叫您一聲闊得羅大人?”薩依藍臉上露出一副諷刺的微笑“主人在此時離場,可是極失禮的行為。”
“您作為元帥的女陪客,不伴在元帥身邊也稱不上得體,”迪堪坐在薩依藍身邊,臉上微微掛著笑“想必您也受不了那些虛偽華麗的假笑和辭了吧。”
“您這的什麼話,您跟我打招呼的時候,可是華麗的很,又是月下騎行,又是聰慧的玫瑰,我還著實看不出您是這般憤世嫉俗的人呢,”薩依藍完,冷笑一聲,繼續喝著杯中的酒液。完看迪堪沒話,她便盯著迪堪那副不知什麼是好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又笑了起來“不過那會場中的事,著實無趣,不如在這裏取笑您,還能看您這副尷尬的表情發笑。”
“這是您平時的娛樂麼?取笑和您搭話的紳士們?”迪堪苦笑著想要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麵“顯然您不具有寬容的美德,但沒想到似乎您的誠實和正直卻有些矯枉過正了。”
薩依藍攏了攏自己腦後盤起來微卷的黑色長發,然後用左手輕輕墊著自己的右臂,抿了口杯中的酒“闊得羅先生,沒想到您還是位標榜美德的虔誠教徒?”
“那倒不是,美德最大的意義在於褒獎履行了它們的人,而不在於約束那些不能履行他們的人,”迪堪笑著看向薩依藍“您作為一位貴人家的長女,我本以為您會秉承高雅持重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