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爾是瑞奇爾德邦聯內,僅次於瑞奇爾德的第二大城市。
倉庫、腳夫行、來來往往的商旅還有數量絕不少於瑞奇爾德,一個原因是蘇瑞爾是陸路過來的東方商會的第一個落腳點,大不同的東方商隊順著不同的路線穿過大沙漠或是沙漠北方的荒原,到達蘇瑞爾。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蘇瑞爾本身並不僅僅是東方商會和奧洛爾之間的橋梁,也同樣是拉瑪錯斯克草原的馬匹等北方產品進入南方的最主要途徑。
喬阿達理達克斯是蘇瑞爾的城市衛兵總隊長,還有半年就要退休了,實際上他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他基本上已經和副總隊長完成了交接,現在完全就是個退休老大爺的狀態。
今,他一如既往地坐在酒館二樓的露台上,和幾個已經退休的老友喝著今半價供應的啤酒。
“今,真熱鬧啊,”達理達克斯看著人群摩肩接踵的大街,這條大街作為老城區最寬敞的一條街,原本還姑且有十幾馬臀的寬度,可是現在,裝滿貨倉的馬車隊和行人幾乎將整條大路徹底堵死,再加上街邊的幾個攤販和幾個客人講價,整條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原因嘛,很簡單,今是一年一度的幺金節的最後一,所謂幺金節,就是東方商會的遠行商隊到奧洛爾後在蘇瑞爾駐足的大概十時間。不過後來,拉瑪人的馬商和南方的不少商人也來湊這個熱鬧,就讓這個期間的商品會規模進一步擴大,最終變成了幺金節這樣一個盛事。
“喬阿,聽你家五兒子去南境了?”一個蓄著胡須,麵色黝黑的健壯漢子一口幹了半杯啤酒,隨手從桌上抓起一塊肉脯“幹嘛去了?”
達理達克斯臉上泛起一個齜牙咧嘴的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啊,去做地產生意了,我給了他點錢,聽最近在伊斯卡尼亞包下了一片林子,不知道準備怎麼用啊。”
“那還不是要蓋座宅子孝敬他老爹?”一個麵色蒼白,看上去五十來歲的消瘦中年人笑了兩聲“喬阿老爺你是有福了,我家那姑娘,現在還愁嫁呢。”
“你家姑娘,我記得是在學堂裏學造炮的?”
“唉呀,是啊,喬阿老爺,你想,一個女孩子家,在這學造炮?哪有人敢娶啊,想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都難,怕不是要嫁給北方佬或者南境的兵頭才算有人要。”
那黝黑的漢子拍了拍蒼白男人的肩,一副同情的樣子,安慰道“不難找,你好歹也算是城裏的稅頭兒,想要娶你家姑娘,攀高枝兒的人多了去了,不用愁這種事兒。”
“誒,你到稅的事我突然想起來了,你,過來,”達理達克斯指著遠處端著盤子的侍者,而那個侍者也急忙跑過來。
“老爺,您有事麼?”
達理達克斯咂咂嘴,皺起眉,眯著眼“嘖嘖,你家老板這個月的月錢,還沒交吧。”
城市衛兵這個活兒,各個城市都不太一樣,有的城市的衛兵隊長也就是維持維持秩序,而有的城市,比如蘇瑞爾,衛兵隊長甚至可以不經審判處置犯人。多年來的經驗讓達理達克斯這個一副和善麵相的圓臉老人也養出了股不怒自威的殺氣,他沒等侍者繼續些什麼,就繼續平淡地道“上個月你們就沒交月錢,你們家老板給我賠了幾瓶好酒,這個月還晚交,幾個意思?我快退了就不把我放眼裏了是麼?”
雖然語氣平淡,但是達理達克斯這句話裏藏滿了刀子,侍者嚇得渾身汗毛直豎,急忙點頭哈腰地賠起笑臉“老爺,老爺,您看這不是。。。”
“我不喜歡理由,”達理達克斯用指節敲了敲桌子,示意侍者安靜,然後拿起刀剔了剔牙“月前也不多,最近你家生意應該不錯吧,你跟掌櫃的,今月錢我就要,盡快給我,我六點左右還有事。”
幾乎趴在地上的侍者急忙爬起來“是是是,老爺,我這就去!”
達理達克斯看著侍者遠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你倆覺得,那孩子能做到什麼位置?”
黝黑的漢子皺眉想了會兒“大概,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眼力見,我感覺我家的學徒都比他有出息。”
“起來,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