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全身都疼。
渴,好渴,水,我要喝水。
入鼻的新鮮泥土氣息,混著潮濕的青草的氣息,以及耳邊的蟲聲和水流聲,讓孟宇閑逐漸找回了意識。
他緩緩睜眼,明媚的陽光使他下意識地把眼睛眯成一條縫。
“化形。”
孟宇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在心中默念,同時試圖調用靈氣。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體內的靈氣空空如也,蕩然無存。
真是糟糕啊。
孟宇閑苦笑了一下,不顧疼痛掙紮著坐了起來。
奇形怪狀的岩石,從未見過的奇怪動植物,不遠處清澈見底的溪流,還有,遠比地球濃鬱的靈氣。
這裏是,什麼地方?
他的衣服褲子混雜著鮮血早已變得破碎不堪,幾乎到了衣不遮體的地步。
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衣物,這可是他斬殺了一條金蠶王之後,用它的本命絲線製作而成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寶物。
現在爛成這樣,足以見他之前遭受了多大的災難。
孟宇閑調動萬化訣,張口一吸。
四周的靈氣彙聚,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湧入孟宇閑的口中,填充著他的身體,同時,爆豆子般的聲音不斷傳出,身上大大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奇怪,修為似乎下降了。
孟宇閑伸出手指朝著溪水一勾,溪水頓時化為飛龍衝而上,凝成一個大水球,緩緩飄到孟宇閑的身邊。
咕咚咕咚咕咚,孟宇閑幾口就把溪水喝完了。
好甜啊。
擦了擦嘴角,孟宇閑感覺舒服多了。
他伸了個懶腰,一把扯掉身上沾染著鮮紅色的殘留布條,縱身躍入水中。
撲通,水花四濺,冰冰涼涼的溪水讓孟宇閑舒服地打了個哆嗦。
一邊搓著身子,他一邊探測體內黑色石頭的動靜。
無論孟宇閑如何呼喚,動用靈氣去刺激,黑色石頭都是一動不動,仿佛陷入了沉睡。
看來撕裂空間,時空穿梭,加上保護自己和母老虎耗費了它不少的能量。
孟宇閑環視四周。
起來母老虎去哪了?
他沒有感受到母老虎的氣息,也沒有發現任何關於母老虎的蹤跡。
那麼,應該是傳送過程中分散了。
幸運的是,母老虎的生命寶石安然無恙,在黑色石頭邊上靜靜地懸浮著,明她並沒有出事。
沒出事就是萬幸。
孟宇閑鬆了口氣,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安心洗澡。
洗著洗著,他發現了不對勁。
奇怪,我飽滿的胸大肌,八塊搓衣板似的腹肌,結實的大腿和手臂肌肉去哪裏了!??
他低下頭,潺潺的流水清澈見底,以圓潤的褐色鵝軟石為背景,倒映出一個清秀文弱的少年的影子。
這是,我?
他摸摸嘴唇,水中的少年也摸摸嘴唇;他揮揮手臂,水中的少年也揮揮手臂;他朝水麵做了一個鬼臉,水中的少年也做了一個鬼臉。
孟宇閑臉色蒼白,有些無法理解,他的身體似乎因為某種原因時光回溯了,大致回到了十三四歲時的樣子。
他伸手朝著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一抓,靈氣迅速彙聚,形成一隻大手,跟著他虛抓的動作同步抓了下去。
轟!
長著青苔的大石頭瞬間被捏成石渣,碎石飛濺,驚起不少飛鳥。
孟宇閑嘴角抽搐。
好弱,不止是身體年齡,連修為下降了,回到了大概1、4歲時的亞子。
坑爹呢,這不是!我辛辛苦苦練出來的身材和修為就這樣不見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真不希望自己現在這幅樣子被母老虎看見,現在的自己肯定打不過她,又要被她欺負了。
嘛,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還好孟宇閑的心態一直都不錯,立馬恢複了平靜,從體內被黑色石頭開辟出的空間裏拿出一套衣服穿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隨遇而安就是他的人生態度。
正當孟宇閑一邊走,一邊思考附近這麼多動物到底是紅燒好吃還是燒烤好吃時,周圍的灌木叢沙沙作響,接著跳出幾個戴著黑色麵罩,手持凶器,凶神惡煞,殺氣十足的彪形大漢,把孟宇閑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