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把牛頓這名字扯出來,你以為就嚇著我們了?一看你就不正經。”有人在那邊高喊。
這時,數學教授漲紅了臉:“憑什麼,我不正經?”
“你把萊布尼茲與牛頓放在一起,我看就是不安好心。”挑釁者不依不饒:“他們兩人的事,你以為我們就不知道嗎?”
“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大人物的事,是你能評論的?”數學家脖子上的青筋已經鼓出來了,眼神故意射出不屑的光,仿佛別人沒資格懷疑他們。
“不要跟我扯什麼大人物,牛頓是個最不要臉的人,你還自稱受他影響,可見,你也是不要臉的。”
數學家顯然受到了侮辱,但他仍然堅持著強辨到。“搞科學的,你得拿出證據來,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我汙人清白?大家都知道,那牛頓偷了萊布尼茲論文提前發表,號稱微積分是自己發明的,這事,英國科學院的人,不是也爭論過嗎?”
數學家突然把脖子縮回來,眼光收了下去,低聲音在那裏嘟囔著:“數學家的事,你們怎麼能夠明白?搞理論,怎麼算偷呢?”
包廂內,一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氛。而那位數學家,還在低聲了些諸如:“理論框架與公式推導的不同,發表途徑與社會影響的區別,當時的專利製度與知識產權”等一大堆仿佛與數學無關,並且讓大家不感興趣的話來。
可見,辯論不是數學家的強項。但是,這並不是一場嚴肅的辯論,這隻是一個娛樂項目而已。因為那位挑釁者等數學家終於不話時,主動向他請教來了。
“兄弟,你剛才,受了牛頓的影響。那你還沒答案呢,需要什麼?我是指穿越,如果要馭眾的話?”
數學家頓時來了精神,發表了他的言論。估計牛頓是他的偶像,雖然剛才受到了批評與嘲笑,但他開口必提這個人。
“牛頓是數學家與物理學家,這個大家都知道。但他更是一名煉金術士與神學家。”
此時的數學家正趾高氣揚,卻馬上受到了提問者的打擊:“莫亂扯,他還是個失敗的炒股專家,這些,快到正題!”
據孫總介紹,冬子知道,這兩個人都來自於一所大學,平時打嘴仗如同相聲,成了自娛自樂的固定方式,沒有他倆同時出現飯局,內部人都知道,這是不可多得的氛圍調料。當然,數學家一直處於受欺負的狀態,原因很簡單:數學家思維太深刻,無法用明白的語言描述他的結論,甚至連論證都需要符號的幫助,所以無法服大眾。當然,孫總玩笑到:數學家要贏,除非辯論時,身邊有一個大黑板。
這話差點讓冬子笑出聲來,但此時數學家正在發表結論,冬子強忍住了。
“我所的牛頓的影響,就是神學。也就是,神話是所有大眾的需要,通過神話,可以更有效地讓人口服心服。畢竟辯論服人,條件太苛刻;武力打服人,場麵太血腥。”
冬子一下子沒轉過這個彎來,不知道該如何理解他的話。那位挑釁者就發言了:“聽聽,大家聽聽,鼓動我們這幫子搞科技搞工業的人,跑到宋朝搞深信,你們看看,這就是所謂數學家的話。牛頓都教會你什麼東西?剛體力學、萬有引力,你哪樣不好?非要拿他的半桶水、不專業的神學來事?”
對啊,這不太矛盾了嘛。這也是冬子想問的。不管牛頓是什麼家,但他神學家的故事,冬子沒聽過。就是牛頓是正宗的神學家,也對現代科技與工業發展,沒有幫助啊。掃除迷信,文藝複興,才是科學發展的前提嘛。要不然,布魯諾他們,就白死了?
“不不不,我不引用他的神學觀點,我隻是受了點啟發。”數學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認真地到。“你們想過沒有,我們這一幫子現代人,突然出現在長袍長發的南宋人麵前時,他們是不是把我們得當成妖怪?”
這一反問,把大家從有些胡鬧的快樂中拯救了出來,立即進入到邏輯思維的嚴謹之中。肯定是這樣的,這是大家討論的一致意見。畢竟,我們哪怕是穿著清明上河圖中的人一樣的衣服,著《水滸傳》裏英雄們一樣的話來,就因為口音的變化,別人都拿我們當異端。
對所有不理解的人和事,人的本能是拒絕躲避甚至毫無理由地敵對它。這是然的保護機製,完全是人的本能反應,而本能反應,幾乎是最難克服的。服與壓服,都不可能。
冬子身邊那位趕緊到:“對啊,當年洋槍洋炮倒是先進,進了三元裏,不也要死好多人?”
他所的事冬子聽懂了,那是指清末的廣東三元裏人民搞英鬥爭,曆史書上有的。
“如果不收心,難免讓我們所有現代人,陷入了無人可用處處陷井的地步,或者用老人家的話來,如果他們把我們當妖怪,我們就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火藥專家畢竟是與戰爭打交道的人,這話有分量。
那位通信專家到:“我們確實有點像妖怪,服飾口音作派連生活習慣都不同。但是,我們可以做可愛的妖怪啊?萌萌噠那種?”
禿頂油膩男非要扮嫩裝可愛,這就比較喜劇了,他收獲了一把鮮花,隻不過是另外一個人從桌上插花籃裏扯出來,扔向他的臉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無恥。”
但通信專家很不服:“你敢,你沒有《聊齋》裏書生的願望?半夜來一個漂亮的妖精?”
此時鐵路專家到:“這是個好思路,很好的思路。但是妖精畢竟讓人警惕,我們把自己描繪成神仙,這不就可以讓人接受了嘛。對不對?兄弟們?”
數學家因為鐵路專家成了自己的同盟,立即自信起來,話的聲音也高出了許多分貝:“對,我的就是這個意思,通過神話的辦法,神化我們隻是手段,目的,是讓人接受我們。當我們通過教育及社會科學運動後,再告訴他們真相,這樣,就達到了建立工業社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