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教授幫忙(1 / 3)

當燕子打電話回家時,父母已經猜出來了,這事瞞不過的。燕子堅持要送爺爺去容城一醫院,但是,父母焦慮的是,錢怎麼辦?

“錢由我想辦法,找到這個專家太不容易了。你們不知道,就是省城的人想掛他的號,排隊,也得等一周。人家主動到我們容城來做手術,還不是有家念我們是老鄉。別多想了,五萬塊錢,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哪裏準備好了呢?先把父母穩住,自己再想辦法。五萬,隻是門檻費,最終,要達到七八萬,才算是最起碼標準。而無論燕子怎麼湊,也隻能潛到四萬多塊錢。

她找4號借了一萬塊錢,答應,爺爺手術手,她回容城找到錢就還她。

都是窮人,掙的錢都充滿著辛酸與屈辱,但是,4號還是借給了她,4號清楚,這一萬塊錢是救命的,而那個巨大的無底洞,無法保證燕子還有償還能力了。

“不急,你拿去,如果差,咱們再想辦法。”4號雖然這樣寬慰燕子,但燕子知道,她哪裏有辦法呢?她弟弟讀書,還等著她帶錢回去呢。

4號出生於大別山下的村莊,那一種走出大山的渴望,讓她早早出來打工。而讀書的弟弟,是全家唯一的希望。

為了多掙些錢,燕子還在上班,她隻有等到雙休,才回容城。父母已經把爺爺送到容城一醫院了,做了各種檢查,這是教授過去,開展手術的基本條件。

星期六的晚上,燕子還在上班。這幾,各公司及老板們,正在瀟灑年終紅利,需要與各種關係人套近乎的活動,都把包廂訂滿了。

這正是掙錢的好機會,燕子知道,對爺爺病情最大的幫助,是拚命掙錢。那些不該喝的酒,喝。那些不想唱的歌,唱。那些不好意思穿的服裝,穿。想多掙點費,盡了好話。想多拿點提成,給領班好處。

星期最早一班車,是早上五點半出發。燕子拖著箱子,來到傅家坡長途汽車站。她昨晚上十二點鍾才下班,回到宿舍時,澡都沒洗,就睡了。

今早上,匆匆洗了把臉,對還在床上的4號道了別,拿著一包濕紙巾,就上路了。

買票上車,到了車上,用濕紙巾擦幹了臉上的髒東西,對著鏡子,淡淡地化了個妝,然後,就在車上迷了一會。她知道,今,她要麵臨的戰鬥,會打一整。

她昨在吧台,悄悄往包裏藏了一聽紅牛飲料。如果今熬不過去了,就喝掉它。這個飲料,對喝酒後的人,或者疲憊的人,有效。

燕子趕往醫院後,看到爺爺那皮包骨頭的樣子,差點流淚。但是,她忍住了。因為,要讓爺爺的心情好起來。

爺爺雖然鼻子上插著氧氣管,但對燕子招了招手。燕子過去:“爺爺,好些吧?”

“燕子,別折騰了。我老了,不中用了,幫燕子做飯都做不動了。你掙錢不容易,不要亂花錢。你娘老子非要把我往醫院弄,你把我接回去吧?他們都聽你的。我是死是活,隻想在家裏。”

此時燕子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了,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她背過臉去,擦了擦,強作歡笑地對爺爺到:“爺爺,莫擔心錢了,我能掙錢。我工資,比爸爸當年在容鋼掙得多。況且,今我請來了省城的大專家,是咱們的老鄉,你有救了,人家就是這方麵最厲害的人。”

爺爺擺了擺手:“那得多少錢!算了,不治了,回去。我這一生,活了七十多歲,夠本了。”

“你,全家人都聽我的呢?你就不聽話了?聽話,再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燕子假裝生氣,爺爺就再也不敢了。

燕子找了管床的醫生,了解了具體情況。因為,醫生所的一些專業術語,隻有燕子,才稍微知道大概意思。醫生,按他的判斷,隻有做手術,才有可能得到好轉。但是,這種手術,容城醫生沒什麼經驗。

好在燕子請了教授過來,一般人,根本不敢動這個手。

“你跟教授是啥關係啊?你把他都請得動?”醫生好奇地問。

“老鄉關係,行了吧?”

“肯定不是,也許你們是親戚。”

“那你不照顧我們一下?”

“院長今要來,你跟他嘛。我一個管床醫生,有什麼權力?”

燕子是想節約錢,這是明擺著的。

當專家上來時,身上跟著一大堆人,醫院的領導也很謙虛地討好著專家。聽他們的法,專家來,其實是為醫院呼吸科做示範教學的,以這個病例,讓本地醫生,得到現場最直觀的經驗。

這麼多人,一直找不到機會跟院長單獨兩句。誰知道,教授卻主動跟院長談起這事。

“院長啊,這個病人,跟我是老鄉,農村人嘛,你曉得。費用方麵,你恐怕,也得表示一下吧?”

“好個好好,保證,護理及治療費用,我減半。藥費嘛,盡量用國產的,這沒問題吧。”

“好好好,我減半你也減半,你這個院長當得有水平。藥品這,必須要用國外的話,也得要用。必須以病情為依據。這樣,手術完了後,我開個藥單子,每一個階段該用什麼藥,大概都在單子上了,行不行?”

院長高興得直拍巴掌:“哎呀,教授,你這是給我們送了一本教科書啊。不僅手術現場,我們的醫生在學習,後期病程的用藥,你都把資料留下來了,謝謝謝謝,咱們呼吸科有福氣了。”

燕子對教授充滿著感謝,隻是在此時無法表達出來。他親口要求院長優惠,院長是不可能不答應的。這種效果,比自己跪下來求院長,還要好。

教授與醫生們,先看了看爺爺的具體情況,了些鼓信心的安慰的話來。然後,一行人,就到醫生辦公室探討病情。燕子作為唯一的家屬代表,都無法進門,隻站在門口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