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電源接地(1 / 3)

“莫笑話,我沒見過世麵,我覺得,自己配得上的,最好的,就是燕子了。”

“喲?撒狗糧了。”程姐大聲一,周圍的人都歡呼起來,燕子臉也紅了。冬子覺得,自己的話沒錯啊,他們好像都在看笑話似的?

“陳,燕子,我覺得你們是最幸福的,少年是啥樣,長大後還是啥樣,沒有分離感。”

洪大美女依然保持著她不緊不慢的從容,舉起酒杯,自飲了一口。

“分離感?我文化低,聽不懂。”燕子也好奇地發問。此時,可能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太懂這個詞的含義,場麵安靜下來。

“大家先吃菜,如果大家想聽,咱們過一會,喝茶的時候再。晚上,大家要睡的房間,我叫張姐已經安排好了,大家可以吃完後,先到房間去整理一下。對了,大家今想怎麼玩呢?是出去嗨吧,還是就在我家,咱們聊?”

眼前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是該安排晚上的活動了。

還是帥哥通透:“蹦迪為啥要到順德來?你這豪華的老家,多呆一分鍾,就是賺,對不對?”

“對對對,聊,你這地方,空氣都是甜的。”大家對帥哥的提議,表示讚同。

吃過飯後,張姐領大家到靠右的廂房院,這裏麵有七八個臥室,有的臥室之間是相通的,相當於套間。大家把自己洗漱整理一下,再來到二樓一個陽台。那陽台上有一個拉伸蓬子,四周被細絲網罩住,風吹得進,雨下不來,更重要的是,在南方,隔絕了蚊蟲,但不遠離自然。

周圍的盆景與花草,也是經過精心培育的。外麵一陣風,有香樟打底的空氣進來,帶來一些蟲鳴蛙叫,蟋蟀的聲音作為背景音,創造出頻率的幕布。仔細分辨,嗇薇與牡丹的香氣是不同的,它們不爭寵,隻是在不同時段,乘著不同的風,飄進來。

巨大的茶台上,擺著有好幾種茶了,紅酒也有幾瓶,瓜果點心夾雜期間,美女帥哥都衣著隨便,可以算是神仙會了。

當然,首先的話題,還得要從主人開始,她得回答大家在飯桌上的問題。

“分離感,其實是少年與成年過後,心理曆程的斷崖式改變。或許是你的際遇,或許是你的三觀,這種不相連接的心理跳躍,造成了你的巨大矛盾,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少年了?你是不是覺得,你今的現實,其實是對過去的自己,一種背叛?這就是分離感,因為分離中巨大的空隙,所以,你為填補這個空虛,對回溯曆史與展望未來,都心虛,造成了你永不滿足的煩惱。”

她著這些話,好像是書麵語言,又好像是真心話。總之,你覺得她有道理,但又無法全部聽明白。

“舉例舉例,哪個聽得懂呢?”程姐抓起一壺茶,往杯子裏倒,還不忘給身邊人續,她一心可以三用。

“比如,我這個老家。其實,它不是我的老家,是八十年代,我伯父,他幾十年前到南洋去打拚,回來時帶了些錢,買了這個地方。當時,這個院子,雖然是古建築,但是已經很破敗了,但他當時,也花了幾十萬人民幣,把它買了下來。為什麼呢?因為他有個情結,就故鄉情結。”

帥哥感歎到:“落葉歸根,歸根曰靜,靜曰複命。”

這句話,又引起了更多人的疑問。帥哥解釋到:“這不是我的,這是老子的,我隻是背書。更何況,那些讓你快樂的,不就是童年的玩耍嗎?最簡單的快樂,其實隻是需要重現那些場景而已。至於什麼叫複命,反正,我是不曉得的。隻是背書,背書而已。”

“帥哥得對,我伯父我父親,從就生長在這山邊,上山打鳥下河摸魚,是他們的快樂。我從,跟我爺爺奶奶長大,也在這座山邊,隻不過,後來,因為規劃原因,搬家了。我伯父掙了錢回來,當時爺爺奶奶還在,所以,他就買下這座院子,作為二老養老的地方,他每年回來,還有故鄉可還。當然,後來,他客死異鄉,是另外一回事了。這房子,陪我長大。當年,我父母掙了點錢,就拿回來裝修房子,收羅老家具,總算差不多可以恢複,我爺爺奶奶童年時所見到的大地主家的模樣,我爺爺奶奶前後去世,但最後的時光,他們是滿足的。”

程姐問到:“難不成?這些老家具,這些雕梁畫柱的,都是後來添置的?”

“當然啦,你仔細想想,在今的中國,哪個大戶人家,把全家能夠原樣保持到幾十上百年?下都變過好幾次了,家能不變?不變的,隻有這塊土地,這座山,以及,這些泥土與樹木青草的味道,不變的,隻有那殘存的記憶和過去的快樂。”

此時的洪大美女,像一個抒情詩人,柔聲細語地講著一個古老的故事。也像一個唱史詩的歌者,那漫長的時光,流淌在綿綿的長調之中。

在後麵的談話中,冬子才知道,這位洪大美女雖然是工科學霸,但本質上是學藝術的,畫得一手好畫,彈得一手好鋼琴,當然,現在,她也是一個好詩人。她曾經在設計部,對冬子的設計稿提出過五大優點,都是從藝術角度來提的,這是冬子所不知道的。怪不得,這個高冷的人,對冬子,卻有著大姐姐一般的關懷。

一個在鮮花叢中長大的女孩,生聰慧,並且從接受過最頂級的藝術培訓,她所具備的氣質,一般人是比不了的。正因為她接觸過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所以,一般的東西,很難讓她興奮。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見過朝霞的壯麗,就不會為普通的光明,大呼叫了。

能夠讓她激動的男性,恐怕已經很少了吧?這樣有趣的靈魂,很難碰上與之匹配的火花。

“由是過去的,都是美妙的。普希金為什麼這麼呢?因為分離感。你再也回不去時,那曾經的快樂,讓你的回憶變得珍貴。而陳,憑我的觀察,他的少年時代,肯定是幸福的。所以,他回到他曾經幸福的地方生活,與那曾經讓他快樂的愛人一起,少年與成年的心理鴻溝沒有了,人生也就串成了一串整體,他是完整的。我隻想問一句,燕子,你跟咱們陳在一起時,你覺得符合你的期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