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視著冥北霖,心中已經了然。
那些人,想必和玄貓一樣,被活生生的壓在木樁之下。
冥北霖見我依舊看著他,便知曉,我對此事,有著莫大的興趣。
他輕輕的撫著的手背:“原本,這些細枝末節,本神君並不想告訴你,不過,既然夫人你,想知曉,那便沒有什麼可不能告知的。”
冥北霖說罷,直接就從袖中,取出了一張卷起的白紙,在我的麵前,將那紙攤開,擺在了桌麵上。
我朝著這紙上望去,頓時,被紙上描繪的詭異畫麵,給驚的呆愣住了。
“由下往上。”冥北霖指了指畫麵的最底部。
我看到,最底部是四個箱子,每一個箱子裏都蜷縮著一個男人,這些男人,身上一絲不掛,並且,手腳身體,都以一個極為怪異扭曲的姿勢蜷著,看著詭異又別扭。
“那幾日夜裏,本神君身上帶血,是因為,我親手剜了他們的膝蓋骨。”冥北霖說罷,凝視著我的眼眸:“你怕麼?”
他這是在問我怕不怕他,我張嘴想要回答,冥北霖便又自顧自的說道:“夫人,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本神君從前,就是最為暴戾的墮神,我的雙手,早就染滿了鮮血?”
這一次,輪到我用指尖,輕輕抵住了他的唇。
我望著他,張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隻信,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聽我此言,他輕輕推開我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垂目,指向了圖中,那四個箱子頂上的東西。
這箱子頂上,是一團黑氣。
並且,這黑氣之中,還有無數的眼眸,我知曉,這代表的便是玄貓。
玄貓的頂上,則是三個四方箱子,這箱子裏,便是空蕩蕩的,並未畫東西。
“夫君,這三個箱子?”我指了指,圖中的空箱:“是要安置何物的?”
“上妖!”冥北霖說的坦然:“需要上乘活樁,才能鎮壓住底下活樁的戾氣。”
“上妖?”我聽到這個詞,突然,想到之前,鼠貴曾說過,白歌染是上妖,冥北霖該不會?
“夫君,這上妖,也隻抓做惡的對麼?”我趕忙問了一句。
冥北霖抬起眼眸,望著我:“夫人,你是在擔心什麼?你擔心?”
“我沒有,那這個呢?這最頂上的,這一個箱子呢?又該裝何物?”我指著最頂上,碩大的四方箱,問冥北霖。
冥北霖盯著那個箱子,目光很是陰沉,默默了良久,也沒有回應。
“是更為凶戾的妖物麼?就像是三麵妖王一般的存在?”我指著那最大的四方箱,追問著。
冥北霖含糊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將圖紙給收了起來。
“昨夜,夫人一夜未眠,如今該歇息了。”冥北霖岔開了話。
“你也一道歇著麼?”我看向他。
他這些日子,隻怕是比我還要累,氣色也越來越差了。
“今夜,本神君還需上山“固樁”,你先歇著,若是餓了,就讓他們給你弄些吃的。”冥北霖口中的“固樁”,便是鞏固“活樁”,“活樁”若是藏著極大的怨戾,那麼戾氣一旦傾瀉而出,活樁便破樁了,那戾氣極有可能,殃及到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