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霖回來時,已經是正午,師父昏睡了良久。
冥北霖一入屋,便徑直走到了師父的麵前。
“夫君,我師父他?”我想同他說說原由,冥北霖卻點了點頭,說是鼠貴都已經同他說過了。
他十分嫻熟的查看了師父的傷口,然後便又讓浮遊,帶著他去看了青木的屍體。
我也隨著他們一道,去了隔壁屋中。
青木的屍體,就在那靜默的躺著,浮遊還替他蒙了一塊白布。
冥北霖掀開白布,露出的,便是一個青灰色的狐狸腦袋,嚇了我一跳。
他這是死後,靈氣散盡,故而顯出了原形。
衣裳也就耷拉在了他的身上,冥北霖將衣裳抽離,我們便聽到了“啪嗒”一聲響,一個匕首,從青木的爪下,掉了下來。
冥北霖拿起那匕首看了看,又撇了一眼青木那血淋漓的肚子,和明顯敷過藥的胸膛口,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夫君?”我見冥北霖露出這樣的笑容,心中頓時沒了底。
“他一直以來,是用自己的心頭血,來替你師父“治病”的。”冥北霖說出了讓我無比詫異的話。
“我聽聞,狐狸的心頭血,甚補!”浮遊開口,也說道。
冥北霖指著青木:“他用心頭血,救你師父,如今,見你師父已經蘇醒,便想要直接取走鯤隱鱗。”
“直接取走?”我想到了師父胸口的傷痕。
“或許,他沒有想過殺你師父,不過,那一刀下去,壞了符籙,你師父才會突然醒來。”冥北霖說到這裏,我便大致清楚了原由。
浮遊也立刻點頭:“哦!這夕顏的師父,見有人要“殺”他,便立即與之搏命,這青木,本就體虛,故而被?”
浮遊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麵色凝重的立在青木的屍體旁,心情複雜。
畢竟,是我求著他,讓他來此處替師父醫治的,而他,要先取鯤隱鱗,也是因為怕我們反悔,結果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夫人不必覺得愧疚,這隻青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曾是一名毒醫,能下毒與無形之中,玄淩的爹爹,也曾中了他的毒,而解藥的藥引子,便是他的八尾,他以八尾引誘,想強娶霓裳。”冥北霖說罷,目光一沉:“當年,本神君也曾見過他,他以為,成了幼童,就能瞞過本神君的眼了?”
“可是,他?”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青木所說的,與冥北霖如今說的,大相徑庭,在青木的口述之中,他便是一個被騙走八尾的受害者。
“本隻是一隻,小小青狐,霓裳可以殺他,隻是不想添業障罷了,可沒想到,今日居然還動起了鯤隱鱗的心思。”冥北霖目光黯然。
“誒,不對啊,公子,他之所以下山並非是為了鯤隱鱗?他也不知道,鯤鵬在此。”浮遊蹙著眉頭,覺得說不通。
“那他要的,必定是夫人的血吧?”冥北霖側目看向了我。
我心虛的垂目,不敢同冥北霖對視。
“啊?為何?為何要夕顏的血?”浮遊大為不解,並且,也看向了我,等待我說出原由。
“你是我的妻,無論身心,都該是屬於我的。”他盯著我,表情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