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推開,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籠子,一個白胖的孩子蜷縮在籠中。
我立刻跨入屋內,蹲下身,朝著籠中望去。
隻見,籠中的孩子縮著身體,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身上的衣裳,被抽打的,破碎成一塊塊的,傷口混著血,凝結成一條條的血痕。
“宏圖?圖圖!”我開口喚道。
“怎麼弄成了這樣?”師姐蹙起柳眉,看向身側的秋夕:“為何還對他動刑?他不是妖,是神獸!”
“神獸和妖有何區別?他能幻化成人,就和妖一般,可迷惑人,做盡壞事!”秋夕說完,又頓了頓:“公主殿下,這看也看過了,是否該回去了?”
“放宏圖出來,我想抱抱他。”我望著囚籠裏的宏圖,說道。
“公主殿下,如此,隻怕是不合規矩。”秋夕趕忙開口說著。
“師姐!宏圖也是你看著出世的,一路跟著我們來到盛京,他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也說了,他喚你一聲“阿娘”,那請你,讓我安撫安撫他。”我看著師姐,懇求道。
師姐蹙著眉,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宏圖,終是動了惻隱之心。
她俯下身來,伸出手,覆在了鎖頭上。
“這鎖,用的不是鑰匙,而是符咒。”師姐說完,微微眯起眼眸,嘴裏念念有詞,最後一張黃色的符紙,從鎖眼之中掉落下來。
“公主殿下,此事,還是告知大祭司?”秋夕立在一旁,立刻開口。
“不必,就算放出來,你覺得,她能將他帶走麼?”師姐說完,垂目看向我。
我伸出手,握住了宏圖的小手。
“圖圖啊,我是夕顏,你快睜眼看看我?”我抓著他的小手,他那短短的睫毛顫了顫。
“圖圖?”我再次開口喊道。
宏圖終於眯起眼眸,看向我:“夕顏?”
宏圖極為虛弱的喊了我一聲,然後便歪著腦袋看著我:“夕顏,圖圖沒有吃人,可是,他們好壞,他們打我。”
“圖圖乖。”我的眸子變得酸澀,撫著宏圖的頭。
“你們都出去,我想單獨同他待一會兒。”我沒有抬起頭,隻是緊緊握著宏圖的手。
“公主殿下,這可不行!她?”秋夕再次開口阻止。
師姐則是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轉身,出了屋。
秋夕隻能也跟了出去,我站起身,在秋夕和師姐的凝視中,把這房門給關上了。
“公主殿下,還是告知祭司大人吧,讓祭司大人來盯著。”門外,秋夕同師姐說著。
我則是立刻蹲下身,拉過宏圖的小手,柔聲說道:“圖圖,你忍耐一下,我要取你一滴血。”
說罷,我就將骨語給我的符紙取出,又摘下自己的耳環,把宏圖的血,滴在符籙之上。
緊接著,開口道:“邪影之術,虛實之間,實著入符,虛者留影。”
此言出,我咬破自己的指頭,畫出骨語今早教的符籙,緊接著,宏圖的身體猛然一抽搐,我手中的符紙,好似一瞬間,變得有些沉。
一道黑影閃入了我的符中,符上出現了饕餮的影子,而籠中,卻依舊躺著“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