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息辰匣就是穿越時空的大法器?”若水提出了這個讓她心動的設想。
“沒那麼簡單,不過,至少有一線希望。
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如果息辰匣隻能讓內部的時間靜止,也足以讓你們帶神獸回去。”
曼殊總是冷靜的,她對事物,一貫不抱有熱切的幻想。
“你們?曼殊,你不跟我們一起你回去?”若水忍不住追問道。
“我陪你們去完三聖島,那之後,就……”
到這裏她停下來,仿佛預見了以後的分離,卻又不忍出來。
達馬蒂不止三個島,那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若水隻需要拿回三聖島上的神獸就可以平定婆羅洲,成就一世的功業。
可,自己呢?她一直在追尋的道,究竟在何處?
她還要繼續去追尋,去追尋三島之外的達馬蒂,甚至去追尋達馬蒂之外的神秘世界。
那裏將會有她許曼殊的足跡,會有她從未見過的美景,會有她從未見到的道的玄妙。
也許,她永遠不再回來;也許,她就這樣浪跡涯。
三個人靜默了,人生啊,就是這樣被偶然事件切割成一段一段的網格。
彼此還能看見的時候不加珍惜,等處身不同的網格,就再無交彙的機會了。
身在其中還不知所以然,回過頭來,才知道命運的殘忍。
晚間三人在庭院裏,就著月光,喝一杯淡酒,想著不久的分離,都有些黯然神傷。
此間,老板送來了請柬,是第二日居居公子邀請他們去對麵的攬菊苑聽戲賞菊。
曼殊看到請柬上若水的名字下麵還畫了一朵玫瑰,“生怕人不知道呢,這茂隆人真是開放啊。”
若水劈手奪過請柬,仔細看去,那朵玫瑰上帶著清露,水彩暈染下竟有幾分透明,甚是美麗。
心想這居居公子真是心思靈巧啊,可惜了,等我回程,他還能這般光彩照人嗎?
白恒舉起酒杯:“我敬二位,明日涯路遠,你我各有歸程。
且飲杯中酒,今宵暫為歡。”
若水點點頭,拍拍白恒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個豪邁勁兒,明的事兒明再。”
若水也舉起酒杯,“來,今就隻談風花雪月、不談國事,今夜我們就盡情得享受友情、愛慕和希望吧。”
曼殊也來了興致,“是呢,你有愛慕,我們可沒有啊。
想那居居公子,絕代風華,白恒不喜歡男人,我可是看著眼熱的。”
“誰我不喜歡男人,我這是不敢喜歡居居公子罷了。
看人家那眼睛,一直都是隻盯著我們若水啊。
女王大人,你要是不要,就放句話,看我怎麼降服他。”
若水被他們兩個逗的,似乎也忘記了日日背負的重擔,輕鬆起來。
想那居居公子,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別的,單那一手好丹青,出神入化,隨便幾筆,那朵玫瑰就仿佛是他家園子裏新摘的,上麵的露水都清晰可見。
若水的臉上浮現著隱隱的笑意,兩個人都知道她春情湧動,也不打擾,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