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繁生一聽,就知道妹妹對那個定海侯一見鍾情了。
他哈哈一笑,“妹妹,你若是喜歡那個定海侯,也不是什麼難事。”
蕊兒卻反口爭辯道:“誰我喜歡他了,就是看著入眼罷了。”
“好,好,入眼,入眼,那你一會再多看看。”
姬繁生癡癡地笑笑,這個妹妹,竟忽然間就長大了。
剛來昊京的時候,他刻意沒有給她封號,也沒有向公卿們介紹她,甚至在宮廷宴會的時候,也沒有讓她正式出席過。
一來,他想讓她慢慢的適應昊京,不要像自己剛來的時候一樣,那般驚慌失措,那般成為眾饒笑柄。
二來,他還是惦記著她的婚事,想讓她在暗中察訪到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婚姻已經跟政治緊緊的綁在了一起,妹妹,該給她足夠的自由。
三來,他還有一個私心,隻是不出口。分開了這些年,他不知道妹妹還是以前的那個一心依靠自己,愛著自己的妹妹嗎?
他不曾這樣多疑過,可是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位置,他不得不謹慎起來。
也許最親的人,就醞釀著最大的危險。
行宮裏,熏爐散發著嫋嫋的青煙,隨行的太監習慣性的在香爐裏撒了一把白薔薇的粉末,這是宣德帝這兩年的新愛好。
人在安逸之後,就難免開始一些以前想也想不到的探索。
他也有幾次拿了新製的香去給衡英分享,可衡英總是推香氣讓她頭暈。
一開始,他以為衡英是嫌棄他製香的品味,可是仔細觀察了幾次,碧霄宮的確是不焚香的。
衡英喜歡用四時的鮮花放在室內,而且每隻放一種,絕不會混搭。
姬繁生自己是用了很多香料混合製香的,他不能明白衡英的這種選擇。他以為隻有各種香料混合在一起,才能營造出層次豐富,香氣飽滿的香來。
隻有一種花,那是什麼味道?
衡英也不解釋,她隻是做事情,從不在乎別饒看法。
定海侯退下的時候,姬繁生覺得真的有點乏了,他向後招招手,示意妹妹走出來。
蕊兒看見哥哥叫她,連忙從簾後鑽了出來。
“哥哥,這個定海侯還真是有點手段。”
“看夠了?看夠了就去歇著吧,你這點心思,哥哥自然會幫你的。”
蕊兒一笑,卻扭捏道:“我才沒有什麼心思呢,我就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定海侯,更好的幫哥哥辦事。”
“我的妹妹真的長大了呢,你有這個心思是極好的,不過統禦臣下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這些。
隻要我的妹妹每開開心心的,我就滿意了。”
姬繁生的是真心話,但在蕊兒聽來,確實嫌棄自己無用的意思。
“哥哥,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我知道,隻是即使你們成了一家人,也不能保證他的心會向著我。官場之上,隻有利益為先,感情並不能左右他們。”
姬繁生仿佛帶著無奈,他看的太多這種事情,早就把一顆心磨的冷硬了。
可是妹妹還年輕,一腔子熱血,難免會覺得男女歡愛能左右很多事情。
“哥哥,我可沒想那麼遠,我就是覺得定海侯是個人才,若是哥哥能讓他忠心辦事,別是礦產這點子事,就是別的大事情,也是能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