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畫成之後,蕊兒殿下輕輕走到畫前,本來想著就是完成任務罷了,可是看著這幅畫忍不住讚歎起來。
“比我們宮廷裏的畫師,還要精細幾分,來使當真是擅丹青,佩服佩服。”
“公主殿下謬讚了,我沒別的長處,就是這一個優點,所以我們國主派我來昊京。
此番帶著像回去,國主就像見到了公主殿下的本人一樣,必定是十分開心的。”
來使的姿態始終很是謙卑,就像是久在人下,已經習慣了尊卑的身份。
可是與清池不同的是,這來使的對答,總是那麼客氣,保持著疏離感,又總是那麼入理三分,讓人很難反駁。
若他沒有經過特別的訓練,完全不通政事,這是不過去的。
可是他年紀明明還輕,也不像是擔任過什麼重要指責一樣。
這種的矛盾在他的身上竟完美的調和了,他就是是看著那樣與眾不同。
自然又守禮,熱情又克製,蕊兒覺得他畫畫時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臣下對別國的公主。
他就是像畫一個器物,一個風景,就那樣平視過來,可你卻並不覺得被冒犯了。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蕊兒心中一動,他到底是誰?
待出了驛館,扶蕊兒殿下上了那輛粉色華蓋的輕便馬車,清池去給馬夫交待了一句,便自己去等車。
卻不料這馬車徑自跑了出去,完全沒有等候清池的意思。
清池隻好命車夫抓緊跟上,也顧不得先回宮去,而是先緊緊跟著蕊兒殿下的馬車。
誰知往前走了大約一裏地,前麵的馬車卻漸漸慢了下來。
清池心裏就開始咯噔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對。
果然待他勒停那輛粉色華蓋的輕便馬車,掀起簾子來一看,哪裏還有什麼蕊兒殿下的影子。
“可惡,竟讓這妮子騙了。”
清池一向注意自己的言辭,當真是其實氣急了,才出這樣的話來。
原來蕊兒看著那群人簇擁著清池去坐他的馬車,她悄悄的從馬車上下來了,躲在驛館門口的石獅子後麵。
待他們去的遠了,她才慢慢走了出來。
“哼,本公主想跑,你們能追的上嗎?”
蕊兒輕輕一笑,轉身又折回了驛館。
那烏延國的使者沒想到蕊兒殿下去而複返,“公主殿下,您怎麼不回宮去?”
蕊兒故作輕鬆道:“來使,我跟你直接回烏延國可好?”
那烏延國的使者一愣,他本來想過了千百種鴻音王朝會拒婚的理由,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公主竟然要求跟他直接回去。
“公主殿下,我們國主自會在秋後前來迎娶,您何必急在一時?”
蕊兒假裝生氣道:“我才不要再回那個宮廷去,那個妖妃主宰了一切國事,哥哥也被他迷惑了,什麼都聽他的。
我要跟你走,現在就走,我們直接回烏延國去。
反正,我跟你們國主也是有了婚約的。”
那烏延國的使者一笑,“公主殿下,果然是如傳言所的那般任性妄為啊。”
“反正我的冊封大典還沒舉行,我還是不是什麼勞什子長公主,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