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英早就聽先皇後的許多事跡,他們尊稱她先皇後,以為她已經故去,或者白日飛升,或者當真是病篤。
然而衡英心裏卻清楚的很,這世間真要能修成白日裏就從這人影重重的昊京王城裏消失,那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如果有極佳的賦,加上上百年的修為,那自然是可以平步青雲。
又或者就像那個梅花嶺上的少年郎,用一個障眼法,當真就在庭院中信步走上了青。
可是,許曼殊是不能的,別人不了解她,但衡英卻知道曼殊的賦是有瓶頸的。
當年在青城山,她雖然去的晚,卻得到了師父和其他饒一致喜愛,當然她也知道他們是尊重自己的身份,更驚詫於自己的賦。
但賦這東西,又有什麼好炫耀的呢?
每個人都看見自己在修道上的突飛猛進,隻有許曼殊看到了自己的夙夜勤奮。
因而本該是互相嫉妒的兩個少女,卻惺惺相惜起來。
一年多的時間,足夠她做好各種準備了。
衡英反手將門關了起來,德子正準備跟進來,卻砰一聲撞在了門上。
“雲妃娘娘,您怎麼就把人關在外麵了。
我得跟進去伺候著啊,萬一又什麼賊人,人還能替您遮擋一二。”
德子嘴上喊的漂亮,手上也在拉那扇雕花木門。
可是他用盡了全力,那門卻紋絲不動。
既然拉不動,德子便用手去拍,這下子就更奇怪了,他仿佛兩隻手都拍在了棉花上。
那麼輕,那麼軟,拍下去一點聲音也沒櫻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增喜觀真的有古怪?”想著奇奇怪怪就病逝的先皇後,德子的心就開始砰砰跳個不住。
他撤回了雙手,安安靜靜的候在門外。
這時節也隻有雲妃娘娘你能鎮得住場子吧,誰人不知她的厲害,就是大祭司望舒見了雲妃娘娘也是服服帖帖的。
德子經常跟著皇帝,自然也皈依了三聖教,在他心裏,大祭司望舒那就是道法最厲害的人物了。
可是大祭司望舒每次見了雲妃娘娘卻都是執屬下的禮節,足見對雲妃娘娘的看重。
德子對這個中安宮本來就十分的懼怕,先皇後在的時候,他也跟著皇帝來過這裏,但每次來,先皇後都是冷的怕人。
雖然雲妃娘娘也是性子清冷,可是一旦笑起來,那就足以融化三冬的冰雪。
可是先皇後一笑,那還不如不笑呢。
也就陛下還能以禮相待,若是旁人,不知要休了她多少回吧。
如今他一個人候在門外,隻覺得整個宮室都陰森森的,“奇怪,今怎麼畫心也沒跟著呢。”
德子忽然發現因為走得急,其他的宮人都沒有跟上,如今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增喜觀外麵。而整個中安宮都靜的怕人,不知那些宮人是因為懼怕直接留在了外麵,還是進來之後迷失了方向。
想到這裏,德子更是不敢亂動了,隻能指望著雲妃娘娘出來之後,好帶他出去了。
時間過的真慢,他恨不得一根一根揪自己的頭發,為什麼就領了這差事來呢。
若是當時撒個嬌,就要留在陛下身邊,讓那個景雲公公來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