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男孩是誰?(1 / 2)

夜晚的半月街尤其安靜,微風吹過花葉的窸窣聲被無限放大,鳴蟲躲在牆角的齟齬變得歇斯底裏。

洛嘉坐在曼陀花叢中的秋千上,悠悠地蕩著,將軍蹲在不遠處,兩隻眼睛隨著秋千的搖晃不停地轉動著。

她看著周圍隻有紅花沒有綠葉的植物,想起剛才他問鄧伯這是什麼花的時候,他說是曼陀羅,因為看著紅紅火火的,就種了這些,好管理。

鄧伯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花,不知道他是不知道曼陀羅和家裏滿園子的曼珠沙華不是一種花還是怎地,也或者這是民間的叫法?

洛嘉小姐雜學旁收的倒是認得這花,傳說中這花白色開在天堂,是曼珠沙華,紅色開在地獄,叫彼岸花。

隻是她很奇怪,以鄧伯的見識和認知會分不清這兩種花?花開葉落,葉落花開。“花葉不相見”,這世上,除了“彼岸花”,再也找不出一個。

也難怪網上都把這裏傳做“鬼屋”了,就算沒有許倚婷事件,單是這些花,就夠好事者腦洞大開了,還好,這些花隻開在園內,外人並不得見。

她用腳蹬了一下地麵,讓停下來的秋千再次蕩了起來。

恍惚中看到一個小男孩向她這邊走來。這個年齡的孩子不都是應該活蹦亂跳開開心心的嗎?怎麼這孩子看上去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並不開心。

男孩仿佛七八歲的模樣,個子比同年齡的孩子高出大半個頭,大眼睛尖下吧,四肢修長,這要是長大了,不知道迷倒多少小女生呢。

她雖不是顏值控,卻不太喜歡太過秀氣的男生,但不包括未成年人,試問漂亮的小孩,誰不喜歡呢?

“你是誰?”

男孩不理她,徑直從她左邊的小徑走過,看來是個性格孤僻的小孩。男孩走過的時候,她發現他的衣服破了,像是被人扯破的,書包的帶子斷了,褲腿上都是泥巴。

洛嘉跟在男孩身後,看著他徑直走到後院,穿過客廳,來到書房。

她以為是家裏請的工人家的小孩,看他走到書桌前,掏出書本,心說現在的工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即便主人家不在,也不能讓小孩子胡亂出入書房。

這裏她晚飯後來過,都是祖上一輩輩積累的書籍,多是些孤本絕本,父親可以不在乎這些書籍,她可是喜歡得緊呢。小孩子不懂事,萬一亂翻亂拿的,髒了丟了咋辦?她剛要讓這孩子出去,看到他趴在桌子上認真的樣子就不忍了。

算了,還是等他寫完作業,問問鄧伯這是誰家的孩子,讓他領出去吧。

洛嘉走到小男孩身後,想看看他寫的什麼,這一看,卻是大大地嚇了一跳。

怎麼?這孩子居然做的是微積分的題?剛才看他狼狽的樣子,以為他就是個調皮搗蛋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天才少年。看他解題的速度,這題對他來說還是簡單了。

這孩子,留在這裏就埋沒了。

她走出房間,前院後院都沒找到鄧伯,家裏的工人也不知哪裏去了。想來都被鄧伯安排去做各自的工作了,剛才,經過瘋女人的一通鬧,加上下午董塵被帶走的事,家裏還真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幾天了,洛嘉小姐還惦記著昨晚那男孩的事。

她希望能找到他的父母,跟他們說帶這少男去她曾經的學校。那裏都是從世界各地來的天才兒童,在那裏,他不會被人看作另類,更不會受到排擠。

可家裏的工人好像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鄧伯也不見蹤影,更奇怪的是,男孩也從她的眼前消失不見。

傍晚的時候,他看到鄧伯抱著渾身濕淋淋的男孩跑進家門。男孩的頭了四肢都耷拉著,像是快不行了。這是怎麼了?掉河裏了?難不成又是一個被“找替身”?

她很難過,自從那晚看到少年,他的一舉一動仿佛都牽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男孩看來很不好,家裏的工人忙得亂作一團,各種搶救辦法都用上了,男孩還是沒有一點生機。這孩子的父母呢?怎麼不見?

洛嘉看著大家夥忙進忙出,不但幫不上手,也沒人理,就隻能在一旁看著。

“送醫院啊,快送醫院啊?”她大聲呼喊,卻沒人聽到她的聲音。

遠處傳來救護車由遠及近的聲音,她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還好,還有個明白人,知道叫救護車。”

“大小姐,大小姐。”她聽到鄧伯的聲音。

“怎麼了?他呢?”她說的是落水的那個男孩。

“誰?董塵嗎?先生已經出麵了,過兩天就能放出來。”

這鄧伯是傻了嗎?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漠不關心?放著一個情況緊急的孩子不管,卻巴巴地提起董塵。

“你們傻站著幹嘛?還不把那小孩抱上車?”她看到兩個站著跟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

倆醫生一臉懵逼。

“不是說大人嗎?怎麼又出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