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戰火(1 / 2)

空氣似乎凝結了,盯著餘方看了一會兒,餘既遲遲沒有話,餘方見餘既呆住,以為餘既是被那妖怪嚇傻了,將手放其眼前揮了揮,道:“餘既,你怎麼了?話啊?”

餘既回過神來,卻是一臉正經的反問道:“餘方,為什麼咱們村來的,就隻有你把我當人看?”

餘方聽他這麼一,那胖胖的臉竟然僵住了,餘既太過言重,怎麼會有人會問出這種問題,誰還不是個人?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之所以願意和餘既處在一個軍帳中,一來他本就沒覺得餘既是顆災星,二來是覺得餘既和自己似乎很像,三是因為心中慚愧,如果那幫餘既一把,餘三叔也不會因為上山找餘既而丟掉性命。

而他發現,隻有餘既這樣的人,才能和他走到一塊,即使他是別人口中的災星。

餘方想到這兒,沒有提災星之類的事,反而認真的回道:“因為你本來就和我們一樣!”

餘既聽餘方如此回答,神情放鬆了許多,臉上洋溢著笑,餘方也跟著笑了出來,隨後便幫著餘既,將那受傷的士卒扶回了軍營。

之後的日子,除了軍中日常操練外,似乎也沒什麼事,前方雖戰火不斷,可還有一些老兵支撐,這幫新兵還沒到作戰的地步,可明提國軍隊步步緊逼,這樣的狀況隻不過維持了一月之久,前線老兵便已經堅持不住了,餘既他們也不得不踏上戰場。

軍隊由軍中將領統帥,而餘既和餘宏等人所在一卒,則是由李元正和劉鐵雲各自率領,菩蠻國軍隊穿過山穀,翻越萬慈山,很快便到了前方戰場。

可這些還未打過仗的新兵在見了戰後景象時,大多都已經被嚇軟了,此日色暗淡,烏雲被際一道雷電劃破,烏鴉啄食著漫山遍野的屍體,風中彌漫的血腥味,覆蓋了這片時而寂靜時而喧鬧的廢墟,那堆積如山的殘體猙獰而恐怖,濃重而壓抑氣息足以讓人窒息。

透過這片死寂的戰場,兩邊將領騎馬對峙,各站一旁,數月來的對峙已讓他們疲憊不堪,可戰旗未倒,誰也不會退怯一步,漸漸的,風聲越來越大,兩邊將領一聲令下,戰火便已經點燃。

餘既和餘方都是步兵,走在後方,前排軍擋住前麵,旗手被眾兵保護,後方弓弩排成一排,都是直射敵方後排,前排是一場戰役中最為重要的部分,一旦前排倒下,那這場戰役注定潰敗,後方士卒心裏壓力自然不。

其次弓弩手負責射殺敵方後排,這是一種戰場默契,前排軍如果倒下,屍體將路擋住,那這場戰役便也無法進行下去,而旗手則是被保護在最安全的位置,軍旗是一個軍隊的魂,旗手自然不能隨便被殺。

可菩蠻國這些年來,將才精兵早已不如從前,無論是前排後排,都敵不過明提國的軍隊,開戰不過一個時辰,菩蠻國前排兵已快損失殆盡,當弓弩手們都射完最後一隻箭時,便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

前方戰場的血腥味很快撲鼻而來,將領率領著眾騎兵衝至前方,步兵們便跟在了後麵,回向村來的幾個孩子早已被眼前景象嚇傻,遲遲不能挪動腳步,餘既雖被驚住,可戰爭就是如此黑暗殘酷,他不得不跟著將領們衝至前方,揮劍殺敵。

餘方跟著餘既,但雙腿也有些被嚇軟,剛進入戰場,餘方右側的士卒一個接一個倒下,兵器刺穿了他們的盔甲,射出胸膛,一股股濃稠的鮮血的噴灑在餘方臉上。

此時餘既已經和地方士卒交手,臉上滿是鮮血,可餘方還是畏畏縮縮的跟在軍隊後方,他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可敵人已經將鋒芒對準了他。

同村來的餘柱就在他身旁,見敵人揮劍刺向餘方時,急忙轉身,一劍刺入敵人後背,餘方雙手握著劍,始終沒有出手,直到敵人的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他依然是戰戰兢兢的處於原地不動,手中的劍都快要握不住。

餘柱將劍從屍體中抽了回來,怒視著餘方,大聲道:“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你自己……”可話還沒完,忽然一道寒芒閃過,一柄長劍已經穿過餘柱喉嚨,餘柱轟然倒下,已無生息。

眼見著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的餘柱死在自己麵前,他的神情逐漸由驚恐轉變為悲憤,而殺死餘柱的士卒將長劍從屍體中拔出,又要向餘方刺過來。

餘方再也不顧接下來自己會是死還是活,手中的劍猛然舉起,順勢朝著敵方士卒腦袋上劈下,這一劍下去,敵方士卒還沒來得及反應,劍身已經陷進了敵方脖頸,劍刃拔出時,已然全部變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