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何意?”
大慶帝聞言,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眼裏一片清明,可見早就已將這件事情捏的死死的,卻還故意盤問著,裝出一副不懂的模樣。
“家妹雖生性驕縱,卻也斷不敢壞了和親大事,兩國修好之心誠然,從前種種鬧劇,皆是玩鬧。”
“臣下以為,家妹性子最是桀驁不馴,反觀之三皇子與五皇子的性子最是謙遜,想來定能訓導一二。”
雲鵬飛頗為尷尬的笑了笑,如今他們騎虎難下,焉知不是在做小伏低以此全了顏麵。
“這到底有些為難,朕已命內務府著手操辦,眼下隻差一道旨意了。”
大慶帝將他的話聽在耳中,眼裏充滿了滿意的神色,卻還與高公公對視一眼,十分謙和的回應著。
“雲夢早就對五皇子傾心,隻是一貫驕縱未能表明心意,還請陛下成全,臣下感激涕零。”
大慶帝的步步緊逼,已經讓雲鵬飛退無可退了,隻得將自己最後的底牌亮出來,語氣也不得不卑微了些。
“朕會與貴妃商議一二,畢竟不是小事,你且回去等朕的旨意吧。”
將烏拉國拿捏的十分得當,這讓大慶帝心情頗佳,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才鬆了牙關,退了一步。
“臣下告退。”
大慶帝已經將話說的透徹明白了,雲鵬飛也心下了然,連忙告辭。
“皇上,貴妃娘娘那邊未曾鬆口,如今皇上倉促應下,恐怕難收場了。”
高公公等著雲鵬飛徹底走遠後,這才一副操碎了心的麵孔同大慶帝議論著。
“貴妃要把持著,就讓她繼續死撐著,朕又不急於一時,倒是你個老東西,多話!”
大慶帝順手拿起桌上一本奏折,頗為自信的說著,最後又白了高公公一眼,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到。
“老奴多嘴了。”
高公公與大慶帝心知肚明,心有靈犀不過如此,這才笑著賠罪著。
太陽已到正午,葉蓁蓁這才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適應著有些刺目的光線,她這才坐起了身。
“小姐可算是醒了,青桔知道小姐一般早上不起來,這才沒敢打擾的。”
葉蓁蓁剛剛有了動作,便看到紗幔被揭開,青桔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的闖進她的眼中,之後便是十分輕柔的說話聲。
“做得不錯。”
晚起是對熬夜最起碼的尊重,葉蓁蓁本身也不習慣起個大早,便毫不吝嗇的誇讚了青桔兩句。
“小姐,今天要怎麼打扮呀,大皇子送來的那身衣裳和首飾奴婢已經收拾起來了,就擱在箱子裏。”
扶著葉蓁蓁坐在銅鏡前,青桔便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葉蓁蓁也未打斷她,隻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縣主,宮中來人傳話,說是德妃娘娘的婢女,現在正在前廳呢。”
青桔為葉蓁蓁綰了一個流雲髻,便有人過來通傳,葉蓁蓁連忙點了點頭。
來龍去脈不過幾分鍾分說,葉蓁蓁便已經心知肚明了,昨日剛剛鬧了那麼一出,此刻德妃恐怕也是來說服她的,南宮沐不收了雲夢公主,那就得皇上收了她,宮裏的人自然格外賣力。
“我這就去。”
葉蓁蓁素來不是個怕事的,昨日被人下毒的事還沒眉目呢,自然要去探究一二。
帶著潤發乳,葉蓁蓁隨著婢女一路輕車熟路的到了未央宮,宮裏一切都似乎沒什麼變化,琉璃瓦還是那樣奪目。
“臣女見過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快起來吧,都是食邑幾千的人了,還這樣多禮。”
看到葉蓁蓁如之前見過的姿態一般無二,德妃連忙客氣起來,就好像未曾出現過拉攏她的事情一樣。
“娘娘叫臣女過來,臣女已經將護發的東西帶來了,不同於以往護發的桂花油,這潤發乳是粘的稠的,娘娘隻需將它均勻的抹在頭發上,靜置一陣子便好了。”
為了不讓自己的狀況尷尬,葉蓁蓁特地先發製人,直接跳過寒暄的過程,上來便將用法說的簡單明白。
“縣主果真是有才,不僅人長得俊俏,手藝也不錯,難怪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成就。”
德妃溫厚一笑,接過潤發乳,之後便對葉蓁蓁讚不絕口。
“本宮的煩惱也都讓你解決了,今日便勞煩你走這一趟了,這是一百兩銀子,算是酬勞,若是本宮用的好,自然少不了你的。”
葉蓁蓁眼裏透露出一絲疏離,德妃看在眼裏,連忙讓春恬去拿了沉甸甸的銀子給葉蓁蓁,又十分客氣的送客著。
葉蓁蓁領了銀子,著實有一些意外,本以為今日定要費一番口舌,誰成想德妃竟一句也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