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公子的小侍從來了,在尼姑院外麵等著,讓貧尼特來喚施主一聲。”
惠安師父如往常一樣麵色和藹,對著葉蓁蓁微微鞠了一躬,這才客客氣氣的說著。
剛剛聽到南宮二字,葉蓁蓁心裏不由的一顫,沒想到這樣快,她心想著總得再見上幾次麵,了解一下這位南宮主子的性子才好下手,誰知才剛剛見過一麵,傍晚就傳召她了。
“多謝惠安師傅告知,蓁蓁這就去。”
抓住好時機是葉蓁蓁在現代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了,既然傳召就不能錯過這樣好的見麵的機會,於是葉蓁蓁想也沒想,尋了一件比較簡單的衣裳便拉著青桔連忙出去了。
尼姑院外,那日領他們進山的小侍從,目不斜視的盯著旁邊的景物,側張臉對著她們,倒像是很不待見她們似的,一臉的厭惡。
“辛苦你跑一趟了。”
盡管來人臉色不好,而且擺出了一副很不願待見她的樣子,可葉蓁蓁仍舊客客氣氣的對著他說話,還屈尊將貴的朝他福了一福。
看到葉蓁蓁這樣謙卑又做小伏低的模樣,那小侍從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這才肯正眼瞧她,於是他冷哼一聲,說了聲:“跟我走吧。”
葉蓁蓁本以為南宮慧牘會住在這寺廟的某個房子裏,可誰知一路上那小侍從領著她們朝後山走去,漸漸的都快要離開這山了,才看到有一處不大不小的院落隱於山腰間。
葉蓁蓁頓時徹悟,原來那日她們行至一半被這小侍從攔住,根本不是為了阻止她們上山,而是為了阻止她們發現南宮慧牘的住處,也難怪她下山砍竹子才遇上南宮慧牘,原來這山上的寺廟就隻是一個幌子。
“真是夠笨的!”葉蓁蓁在心裏暗罵道。
進了院落,那小侍從領著她們長的驅直入,直進了南宮慧牘的房間,隻見他此刻端坐在一個軟墊上閉目養神著,嘴上不停的念叨著,似乎是佛經之類的。
“沐王側妃葉蓁蓁見過皇叔。”
看到了那熟悉的容顏,葉蓁蓁也便不賣關子,直白的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也進一步與他拉近了距離,不再叫他公子,反而直言他皇叔。
“原來你就是沐兒看重之人,那小子眼還真是尖。”
聽到葉蓁蓁的聲音,南宮慧牘這才睜開眼,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看到那笑的和藹,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他便知興許她早就識出了他的身份,一直都是裝的,於是這才不褒不貶的說著。
“多謝皇叔。”
葉蓁蓁在這話裏聽不出是什麼意味,也不知他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貶損她,隻不過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說什麼自己也不會放在心上的,隻求他能收了自己這個徒兒。
“這麼晚喚你過來,自然是有要事,聽聞山下有一小池塘,池塘裏種著許多草木,聽聞清晨的露水泡茶,最是清香沁脾,我和這小侍從明日還有要緊事做,於是便隻能有勞你了。”
看到葉蓁蓁鐵了心的模樣,南宮慧牘冷了一張臉,這才開口說到,盡顯他威嚴的姿態,別看他年紀不算大,架子倒是擺的挺大。
“沒有問題,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去做的。”
葉蓁蓁與南宮慧牘都是聰明人,她的來意打從她上山的那一刻起,南宮慧牘就已經知曉了,他如今能這樣驅使自己,無非是默認了這件事情,倘若自己能讓他滿意,這收徒一事也是準了。
葉蓁蓁不敢將話說的太大,隻得小心翼翼的應承著。
聽到葉蓁蓁答應之後,南宮慧牘便重新閉上了眼,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小侍從借此將她們轟了出去。
“這都是什麼人呀,深更半夜的叫小姐來,居然就這樣攆我們出來了,他也太不給小姐麵子了。”
剛剛出了院落,青桔便一臉不滿的嘟囔著,她可沒見過這麼不識禮數的人。
“沒關係,明天我們早起一點,下山去采晨露吧。”
葉蓁蓁回頭打量了那間屋子一眼,這才弱弱的說著。
她們舉步維艱,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不容易了,回到山上寺廟時大多人都已經歇了,於是葉蓁蓁與青桔二人便也簡單收拾了一下。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葉蓁蓁與青桔二人便連早飯都不吃,直愣愣的下了山。
南宮慧牘所說的那個小池塘十分好找,葉蓁蓁找到之後十分耐心的采集葉子上的露水,小心翼翼的嗬護著,足足有好幾個時辰才將那一小罐兒容器弄滿。
晌午十分,葉蓁蓁手捧著那辛辛苦苦采集來的晨露,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春日裏她便一頭汗,可見她操勞的這幾個時辰有多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