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寧安郡主,上官郡主。”
十一皇子看了看葉蓁蓁,又打量了上官依依幾眼,這才學著他那幾個皇兄的模樣,有模有樣的朝著她們二人作揖著。
“皇子客氣了,若論親疏,妾身還要喚一聲皇弟呢。”
葉蓁蓁又蹲下福了一福,客客氣氣的說話,雖說皇家沒什麼情分可言,可到底也是有這些名分的。
“大皇嫂金安。”
十一皇子也十分受教,立刻改了口,又客客氣氣的施了一禮。
“皇子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放風箏呢?那些伺候的奴才呢?”
葉蓁蓁盯著十一皇子看了許久,這才發現原來他是隻身一人。
賢妃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怎麼會任由他一個人在禦花園裏放風箏。
“母妃近日有要緊事,他們不小心疏忽了而已。”
十一皇子眸子裏一閃而過的孤寂和失落,嘴上卻依舊嫻熟的說著。
葉蓁蓁心裏一顫,這麼小的孩子,竟能說出這麼老成的話,實在是讓人有些吃驚。
“皇子恕罪,妾身還不知您名諱,不知如何稱呼?”
葉蓁蓁本想開口安慰他,這才發現話到嘴邊,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來,隻得張了張嘴,又重新閉上。
“皇嫂,臣弟南宮慶。”
那孩子落落大方的朝著葉蓁蓁恭敬的說著,言語中頗為尊敬。
“南宮慶?”
葉蓁蓁語氣充滿疑惑,默默的看了一眼上官依依,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說出口。
“興許是皇上格外看重才會與國號相同,這孩子看上去也十分成熟穩重。”
上官依依將葉蓁蓁的表情看在眼裏,挪動一兩步,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解釋著。
“不如我們去亭子裏說話吧,站在這裏格外拘泥。”
葉蓁蓁心領神會,這才指了指禦花園中的涼亭說到。
行至涼亭,葉蓁蓁這才發現,這涼亭景致格外獨特,周圍的事物一覽無餘,別有一番滋味。
“皇子出門還是要有人跟著的,不然有個什麼事,也不能有人幫襯著,宮中素來不安全,皇子還是要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一二。”
剛剛坐下,葉蓁蓁便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著,宮中形勢緊張,賢妃的兒子也是站在風口浪尖上,如果沒有一個奴才跟著,恐怕出了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葉蓁蓁並非想要插足宮中事情,隻不過她不想讓南宮慶這麼小的孩子承受他不該承受的。
“我母妃並不是宮中炙手可熱的人,更是沒什麼實力參與皇儲之爭,掌權的是德娘娘,實力雄厚的是貴妃娘娘,如今盛寵不斷的是良娘娘,我們鹹福宮本就岌岌可危。”
“宮中的奴才勢利,哪個會真的在乎我這麼一個舉足輕重的皇子,就連父皇他也未曾來看過我。”
被葉蓁蓁提及,南宮慶的情緒才真的跌入了穀底,這才沉著嗓弱弱的解釋著,並非他不想,隻是他不想讓賢妃雪上加霜。
“那也絕不能有奴才欺負到主子頭上的事情,鹹福宮再不受寵,你也是大慶帝最疼愛的小兒子,別輕賤了自己。”
葉蓁蓁心裏憋著一口氣,這些話讓一個小孩子說出口,讓人著實心酸,於是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南宮慶的頭,這才鼓勵著。
“多謝大皇嫂,皇嫂跟旁人說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南宮慶抬起頭,眼睛碩大的盯著葉蓁蓁,這才弱弱的開口說到,臉上夾雜著一些喜歡。
“有何不一樣?”
葉蓁蓁頗有些吃驚,卻又帶著幾分興趣問著。
“旁人說大嫂不是個好相與的,算計心頗重,將來定有翻雲的覆雨的能力。”
南宮慶也不畏生,就這般同葉蓁蓁交談起來,也不似剛才那般緊張和疏離。
“那你覺得呢?”
葉蓁蓁聞言,不禁笑了笑,翻雲的覆雨的能力她不好說,可倒是對旁人口中的不好親近十分好奇。
“臣弟以為,大嫂定是溫柔之人,隻是生的不似被人欺負的模樣,能得到大嫂,定是大哥的福氣。”
南宮慶繼續撲朔著大眼睛說到。
“人不一定要真的翻雲的覆雨,對待世界的心也是十分重要的,既然知道深陷皇宮之中,就更要努力讓自己不凡了。”
葉蓁蓁笑了笑不說話,看他這幅可愛的模樣,便忍不住關心他,於是多說了兩句。
“臣弟受教。”
南宮慶時刻與葉蓁蓁保持著距離,卻十分喜愛她,像是將她尊為老師一般。
“那倒不至於,你出來也許久了,記得早些回去,我還有事情要做,就先不陪著你了。”
葉蓁蓁心裏稍稍慰藉,可是一想到她的弟弟還下落不明,不免覺得憂心,剛剛還愉快的心情瞬間便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