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慈仁宮還和平日裏一般無二,遠遠的便沁著一股檀香的味兒,讓人一瞬便頭腦清楚了,更添許多的寧靜。
“勞您進去稟報一聲,我特來向太後請安。”
剛剛露出一個頭,便被嚴嬤嬤撞了個正著,葉蓁蓁也不造作,十分自然的開口說到,臉上也是少有的伴著些許笑容。
“奴婢這就去通報,還請側妃稍等。”
嚴嬤嬤十分老成的緩留著葉蓁蓁,隨後便將新換下來的茶盞交給了院子裏的另外一個小丫頭,扭頭鑽進了內室。
太後此刻正跪在佛龕前,雙手合十,一臉慈祥格外莊重,那頗有些鬆老的麵容十足虔誠,讓旁人不得不信服和尊重。
“太後,沐王的側福晉來了,此刻正在慈仁宮門口候著,老奴鬥膽,是請還是推了?”
嚴嬤嬤常年伺候太後,十足老成穩重,於是做事情也格外慎重,隻見她距離太後一米之後,壓著嗓子彎腰詢問著。
太後聞言,這才不緊不慢的睜開了眼,隻見她緩緩伸出左手,嚴嬤嬤立刻迎了上去,將她的手扶著,太後這才借力起身,又慢騰騰的挪向了鋪著金絲鵝羽的平座,頗具威嚴的回了一句,“讓她進來吧。”
葉蓁蓁聽到傳話後,便匆忙的挪了進去,此刻太後正穩穩當當的坐在偏殿的案桌旁,手邊還有一本金黃色封麵的佛經。
“妾身見過太後,太後福壽康寧,如意金安。”
葉蓁蓁雖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卻仍舊畢恭畢敬的行禮著,語速也時刻保持著平和。
“來了就行了,不必這麼拘禮。”
太後簡單的瞟了一眼葉蓁蓁的肚子,這才十分威嚴的說著。
葉蓁蓁這才連忙起身,款款落座在嚴嬤嬤搬的矮凳上。
“今日又是因為什麼進的宮?哀家這個老婆子倒是有幾日沒見到你們小一輩兒的人了。”
看到葉蓁蓁麵色平和,十分乖巧的待在一旁,太後微微抿了口嚴嬤嬤上的人參茶,這才不鹹不淡的開口詢問著。
“孝儀皇後的忌辰就在眼前了,皇上念舊,特讓妾身操持,這才不得已來宮中同內屬司商議事宜,剛到宮中,便想著來探望太後了。”
葉蓁蓁嘴角噙著笑,狀似無意的回答著,眼裏皆是坦誠。
“你倒是入宮入的勤,這皇宮仿佛就是個喝茶的會所,來去自如,也不必這樣惦念我這個老婆子了。”
聽著葉蓁蓁的語氣,太後倒是未曾放在心上,宮中的些許動靜,她還是看在眼裏的,心裏同明鏡一般。
“妾身手下的事情,無非就是一些小生意,更要緊的事皇上皇後還有太後的事情。”
提起這個話題,葉蓁蓁才覺得自己真是顧頭不顧尾,隻顧著忙著德妃嫻貴人已經上官依依的事情了,這陣子都不知忽略了多少生意上的事情。
更何況靈瓏閣才剛剛重建不久,葉蓁蓁都未曾好好準備複出的工作,心裏雖這樣想,可葉蓁蓁嘴上卻像摸了蜜一般,不住的恭維著。
“太後,皇上的旨意到了。”
二人本這樣漫無目的的閑談著,可誰知嚴嬤嬤火急火燎的趕進來,頗有些緊急的說著。
“傳。”
太後麵上雖不快,可還是全了大慶帝的顏麵,很快便讓禦前的人進來了。
“參見太後,側福晉金安。”
前來傳話的是大慶帝身邊的小太監小陸子,隻見他客客氣氣的朝著二人施了一禮,這才弓著腰站在原地。
“皇上有旨,冊封錦樂宮靜嬪娘娘為靜妃娘娘,於七月初九行冊封禮。”
小陸子也沒有多過的耽擱,隻見他正了正神色,之後便學著大慶帝的語氣宣讀著旨意。
“這才多久的功夫,皇上怎會如此迅疾?”
太後聞言吃了一驚,滿臉疑惑的盯著小陸子詢問著,仿佛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回太後的話,這兩日皇上總是會想到故去的皇後,於是偶爾會在殿內小酌一杯,情緒似乎不大好。”
“今日靜妃娘娘來伺候皇上,奴才隻知道靜妃娘娘同皇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之後皇上便讓奴才曉諭六宮冊封的旨意。”
看到太後如此緊迫的詢問,小陸子不由得緊張了一下,頭低的更甚了,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有些顫抖。
慈仁宮不是他第一個傳旨的宮宇,隻怕是哪個宮的人都是這般,倒是嚇壞了他。
“靜妃說了什麼你可知道?”
太後越想越氣,本身靜嬪入宮封嬪就已經是有些放縱大慶帝了,這才短短數十日功夫,大慶帝這就給了她妃位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