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曲楊醒過來,雪已經停了,她眯著眼睛瞧著屋子裏那一道冰冷的影子,心中漏了半拍。
“沐銳寒。”夏曲楊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
“嗯。”沐銳寒起身,走向床邊輕輕的拉起被子將夏曲楊圍得嚴嚴實實。
“沐銳寒好冷。”夏曲楊給沐銳寒一個大大的擁抱,頭窩進他的臂窩深深吸一口氣。
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沐銳寒無奈的揉揉她的腦袋道:“曲楊,趕快穿衣服,小心感染風寒。”
“嗯。”夏曲楊嘴上應著,可是並沒有行動。
瞧著夏曲楊的樣子,沐銳寒嘴角揚起,這樣的日子不賴,於是他拉著被子把夏曲楊包裹住,抱著她安靜的坐在床邊。
“明日皇宮家宴。”沐銳寒貼在夏曲楊的耳邊小聲說道。
夏曲楊一愣道:“與我何幹?”
“寒妃與大嫂都會去。”沐銳寒下巴抵在夏曲楊的肩頭慵懶的說道。
“寒妃是誰?”夏曲楊甚是疑惑,她緊緊的環著沐銳寒的腰,似乎這樣心裏更踏實。
“夏輕寒,你三妹。”沐銳寒淡淡的解釋道。夏曲楊明顯感覺到他心中的鄙夷。
“我記得你說過趙將軍辭世,那麼夏輕寒又是怎麼樣被送進皇宮的?”夏曲楊一直疑惑不解,古代女子一向注重貞潔,可是夏輕寒早已嫁給了趙哲希,又怎麼進宮為妃。
“這要問問你老謀深算的父親。”沐銳寒眼中露出不屑的笑容。
“罷了,她也不過是一顆棋子。”夏曲楊輕輕歎了一口氣,並不多言。
“你老子如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你與大嫂均脫離了他的掌控,現在他也隻有借助夏輕寒了。”沐銳寒語氣裏嫌棄之意非常的明顯。
“那是他自己的事,隻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夏輕寒不明所以,淩國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中大權在握他還有什麼企圖。
“你猜猜?”沐銳寒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這場戲似乎越來越有意思。
“皇位?”夏曲楊試探的問道。
“天下。”沐銳寒搖搖頭,又生硬的吐了兩個字。
夏曲楊一愣,她老子在聰明,終有一天會栽在沐銳寒的手中,隻願到哪一天她可以不受牽連。
她叫陸雨橙,不是夏曲楊,因此她不想背負夏曲楊的枷鎖。
“沐銳寒來世願投身至一農家女子,織布繡花,恬淡優雅,不爭不搶,不汙不垢,明媚陽光。”夏曲楊低聲說道,隻怕是今生無緣了。
“會的。”沐銳寒柔聲安慰。
夏曲楊不想在糾結這個話題,於是調皮一笑問道:“沐銳寒,你說我該叫夏輕寒一聲三妹還是寒妃,叫父皇一聲三妹夫還是?”
沐銳寒擰緊眉頭,這麼叼專的問題被夏曲楊用這樣的口吻說出來,帶有幾分喜色與調侃。
“這個問題你去問父皇。”沐銳寒思索了片刻答道。
“好吧。”夏曲楊都嘟起嘴吧。
“你快起床,我們去外麵賞梅花。”沐銳寒起身輕輕的拍了拍夏曲楊的肩膀,他若是在待下去真的舍不得離開。
“梅花哪兒有?”夏曲楊好奇,來王府許久,她未曾見過一株梅樹。
“墨苑後山。”沐銳寒冷冷的說道,那是他不可觸及的傷口,不知怎麼回事今年他特別希望夏曲楊陪她一起賞花。
“難怪我沒看到梅樹。”夏曲楊仰頭笑了笑。
“你快出去,我要起床。”夏曲楊推了一下沐銳寒提醒到。
“嗯。”沐銳寒應聲往外走,他回頭看著夏曲楊微微一笑,心中一暖。
這或許就是家的味道,有一人始終站在身後等你歸來,風雪無阻。
這種感覺真奇妙,就像一顆盤扣,扭來扭去終究纏繞在一起。